生在秋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東方佑最見不得鬼祟之人,也行不得鬼祟之事,方才途徑花園,不慎遇到姑娘與令兄交談,冒昧之處還請諒解。”
只聞假山後一聲異響,東方佑滿意地勾起嘴角。
“沒什麼,沒什麼。”東方容連忙擺手。
彩微微一笑,走過去與東方容並肩,掏出腰際的摺扇於手中開啟。輕輕扇動,絲絲涼風吹走了初夏的燥意。他笑道:“東方少主確實比某些自稱俠義之士卻喜歡偷偷摸摸的人光明磊落得多。”
東方佑的眼波閃過一絲微動,他雖然對木嶸的行徑十分不屑,但對眼前這位病弱男子,也說不上有什麼好感。尤其是剛才聽他訓斥女醫者,顯然是沽名釣譽之輩。但如今看來,這男子方才十有八/九是已經覺察到木嶸的存在,做做樣子罷了。
心中的想法變了,對人對事的態度自然也變了。東方佑長揖為禮:“閣下並非池中之物,今次既然解了樂正府的燃眉之急,還望安然離去,勿惹禍端。”
“我自然不願意惹什麼禍,但若是禍事非黏到我們身上,總不能任打任罵不還手吧?自問……我還是沒有東方少主這般博大的胸襟。”彩邊說邊揮扇,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東方佑眸色一凜,牙根緊咬,稍後又神色如常地說:“在下告辭。”
說罷,他轉身疾走,穿過月亮門,消失在東方容的視線裡。東方容眨了眨眼,疑惑地問彩:“大哥,你為何要激怒他?”
彩收起竹骨扇,不輕不重地敲上東方容的額頭:“他在此多待上一刻,你便多失態一刻,防得住麼?”
東方容低頭嘟囔道:“那也沒必要用東方世家仍舊聽命於武林盟主的事情讓他難堪啊,畢竟,他們也不願的。”
“你放心,東方佑為人甚是周全,他既然能出言趕走木嶸,便知他與慕之珩和劍銘閣的罅隙仍然橫在那裡,出不了什麼事。倒是你,方才還振振有詞地指責樂正雄只顧世家地位,現在倒覺得東方佑的做法情有可原了?”
東方容嘆了口氣:“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人與人不同,想法觀念皆是不同。只是此事牽扯到孃親,在樂正雄面前,我總不免顯得激憤一些。”
彩轉著扇柄,嘴角微揚:“怎麼?獨自在無妄島的十六年裡,每每有想不通的關節,你都是如此自我排解的?”
他的話戳中了東方容心中的隱痛,她偏過頭,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柳皓軒。
“好啦好啦,算是大哥說錯話了。但你這樣遇事總憋著可不行,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身邊多得是可以聽你說話談心之人,何苦一個人悶著呢?”
東方容心裡暖暖的,但自小養成的習慣豈是如此容易改變?
彩瞧出了她的矛盾,開啟扇子,緩緩扇動。他將視線投到碧池中成群的紅鯉之上,看它們在湖底游來游去,偶爾有一條鑽入蓮葉之下,引得成群的紅鯉爭相跟去。他悠然道:“風送紅帆鸚鵡渡,煙籠碧草鯉魚洲。”
“好美。”東方容的視線也移向湖面,不由地讚道。
彩搖了搖扇子,輕聲問:“小容,你可知這紅鯉什麼時候才是最美的?”
東方容搖了搖頭,不解地看向彩。
彩難得鄭重地道:“若是獨有一條紅鯉,自然稱不上美景。但成群的紅鯉或是嬉鬧,或是竟遊,猶如赤龍一般,這樣才是極美。
東方容微微點頭,她知道彩的用意,也為自己初涉江湖便遇到彩和耿無秋這樣的至交好友而慶幸。
“對了,解決了樂正府的事,你有何打算?”彩問道。
東方容頓了頓,答:“回無妄島。”
彩把玩扇子的手驀地一滯,但一瞬間之後又不動聲色地將扇柄在食指間轉動。他半開玩笑半試探道:“好不容易出島,不玩個夠本就回去豈不是太不值了?”
“我擔心師父。”
“但是……你畢竟和以前不同了,莫軼會信嗎?”
東方容愣了愣,後又笑了:“師父會相信的。”
彩絕對不能將莫軼被血鑾教綁了去的事情告訴東方容,這不是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能解決的事。況且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追去南疆,這樣還不是白白送死?
他必須瞞住她:“難道你不想見柳皓軒了?”
“……”東方容垂下了腦袋,多日來哽在喉頭的淚意突然衝上眼眶,她的聲音中略帶有哭腔,“我沒找到他,樂正一府三百二十三個人我都看了,沒一個是他。”
彩猶豫了片刻,但還是覺得瞞住她莫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