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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散。
兩人轉了道,剛要慶幸一把時,沒想撞上了前來上課的夫子。
夫子五十上下,留有長鬚,看著慈善,那雙眼睛卻犀利的很,平時上課時,個個都有些怕他,生怕提到學問時答不上來。
“兩個人慌慌張張的在園子裡橫衝直撞作甚?沒有半分讀書郎的模樣。”
被夫子這麼一吼,兩人嚇得倒退了好幾步,馬安才在縣城裡四處惹事,縣衙裡有人做官好辦事,從來不用擔心事後怎麼收拾。可是入了縣學,他卻最怕這個夫子和那個一個月才來一次授課的張大儒,因為這兩位人物可是連縣令都不敢得罪的人物,連縣令大人都要敬三分,生怕得罪了兩人,一張摺子呈上京城,烏紗帽不保。
夫子是跟著張大儒從京城裡出來的,張大人雖不在朝為官,卻是連皇上都給幾分面子的人物。
衛令華在縣學裡教了好些年的學問,每次看到這幾個不學無術的學生就頭痛,他都有些懷疑當初這些人是怎麼考中秀才的,且個個年紀輕輕,看樣子也是塊璞玉,可是中了秀才後不但不上進,還成日裡只懂得吃喝玩樂,不把明年秋試當回事,三年一考,人生能有幾個三年。
衛令華搖了搖頭,從幾人身邊走過去,剛走了幾步,又迎頭被人撞上,來人忙退步道歉,衛令華有點惱火,抬頭瞧去,見是方秀才,那個半月才來一次,時不時尋他問學問的孩子。
衛令華對方偉的印象不是很深,只記得這人家裡不太寬裕,不能常常來縣學,而且每次來一次也要走二三十里路。
想要發怒的衛令華壓下怒火,等方偉退開方抬步往前走。
這時方偉不知哪來的勇氣,忽然叫住衛令華,“夫子在上,學生今日有一事相問。”
馬安才兩人聽到方偉的話,嚇得臉色蒼白,心裡直恨方偉這個蠢貨,但願不是問那銀兩的事。
衛令華以為方偉要問學問,他一向對主動問學問的學生都有耐心,所以停下腳步,站著等他問。
方偉把上次給馬安才的銀兩說給了衛令華聽,雖然話語婉轉,卻把衛令華聽出一把火,他目光犀利的在方偉和馬安才兩人身上掃了一眼,沉著臉,轉身往回走,冷聲吩咐:“你們隨我來。”
方偉問完就後悔了,剛才他收到夫子那一抹凌厲的眼神,心裡就後悔到死,他不該問的,他果然是被馬安才騙走的那二十兩銀子衝昏了頭腦。
若不是沈文忠扶住馬安才,馬安才差點跌坐在了地上,經過方偉身邊時,馬安才氣恨的瞪了他一眼,一行人默不作聲的跟隨在衛令華身後。
來到一處八角涼亭,這一段短短的路程方偉想了很多,早已找好了說詞,於是等衛令華再問起來,方偉避重就輕的說完,沒再提到銀兩,他心裡即便再不甘心,這也只是他與馬安才之間的恩怨,他已經吃了啞巴虧,若再在夫子面前提起,恐怕連他在夫子心中的印象也沒了,也失了讀書人的氣魄,不要因為這一件小事而失了前程。
衛令華怎麼會不知道方偉心中所想,馬安才這兩人什麼德行他多少有些耳聞,藉著縣城裡的優勢,又有家族庇佑,欺負同窗的事時有之,他也曾想把此人從縣學裡的名單除名,若不是縣令大人幾番懇求,衛令華也不會留他到現在。
這會兒碰到這幾個人的把柄,他也有理由藉此機會把這個禍害弄出學堂,只是眼前這個學生,也有些品行不端,他雖然不知道為何問他銀兩而這會兒又截口不說,他估摸著眼前這學生有心想賄絡他的嫌疑。
方偉圓完銀子那一事,收到衛令華讓幾人退下的話,忍不住抹了一把額角,幸好他剛才反應過來,要不然他連這個縣學的門坎都進不來了,到時他還有何顏面回村裡去。
逃出那窒息的八角涼亭,馬安才不幹了,剛才嚇死他了,家族裡拼了老命把他送到縣學裡來,動用了家族的一切人脈,若是他今日為了二十兩銀子被退了學,他恐怕要被他爹爹打死。
馬安才來到方偉面前,氣得踢了他兩腳,方偉一戒讀書郎,沒有什麼力氣,哪能與馬安才常年與人幹架的身板比,被人踢兩腳就跌倒在地上了。
馬安才在地上呸了一口,帶著人走了。
方偉憋紅的一張臉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樹站了一會兒,平息了自己的情緒,進學堂聽課。
課上他看到夫子那明顯不待見他的臉,方偉心裡有點慌,他沒有靠山,連找個人向夫子求求情都不行,心裡越發後悔自己的自作聰明。
散了學,方偉從學校出來,今日就他一個人,他不知不覺來到了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