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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坐到院子裡曬太陽,顧夏敲了敲桌子,用手支著頭,目不轉睛的看向康熙,這些時日為著三藩的事,他很忙,也很少展露小臉,眉間有摺痕了,可見真的是很愁。
偏她又幫不上什麼忙,她縱然有神力,也不能衝到一線去打仗啊。
戰爭這樣的燒錢窟窿,她一個貧民窟女孩也沒辦法,只能看著他愁,然後用語言安慰:“您是真命天子,千古第一帝王,這些不過是小小的磨難,只要您堅持,定然能度過去的。”
順手擺上雞湯一碗,顧夏轉瞬就說起別的來,因著太皇太后的緣故,康熙也不喜歡別人對政事過多的置喙,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好到讓她不顧安危,非得說些什麼。
康熙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順便又摸了摸她的臉:“會拍馬屁了,真不容易。”
當初她可是敢直著脖子硬槓的。
顧夏吐舌,她說的是歷史評價,誰拍他馬屁了。
這話豈不是說她是馬屁精,哼,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都不能給個好臉的。
坐了一會兒,顧夏便拉著康熙一道,往小廚房裡鑽,柔聲道:“一道做午膳如何,既然輟朝,那便真的歇歇欸。”
見他點頭,顧夏興致勃勃的盤點著原材料,兩人坐在小馬紮上,慢悠悠的擇菜,顧夏不時的指點他應該怎麼弄,兩個人倒有模有樣的,就是幾個奴才看的在外頭直轉圈。
不怕主子使喚他們,就怕主子自己動手啊。
這若是有個萬一,便是他們的罪,誰也承擔不起。
康熙倒是興致勃勃的,一邊問:“你一個貴女,怎麼會對這些感興趣,麻勒吉這般苛待自己的老來女不成。”
顧夏嬌嗔的斜睨他一眼,無語:“這些都是我進宮之後學的……”
都是她前世學噠,畢竟外賣吃著心裡膈應,要自己做吃著才放心的。
康熙摸了摸鼻子,合著苛待熙嬪的變成了他。
顧夏炒菜,康熙燒火,點火他會,燒灶他就抓瞎了,顧夏就指點他:“燒火要空心的,跟篝火是一樣的,時不時的把灰搗一搗就成。”
康熙照她說的做,果然火旺上許多,顧夏又趕緊喊:“小一點小一點,再大就糊了。”
他幫忙燒火,她的心反而更累了,注意著鍋、注意著菜,還得注意著火,一點都沒有香榧會配合,她都不用囑咐的。
康熙感受到她的嫌棄了,起身摟住她的腰往鍋裡看,一邊在她耳邊洗腦:“朕第一次做這個,不管好不好,你都要誇獎我,免得朕心中難受,下次便不肯動手了。”
顧夏又用小眼神斜睨他,當他三歲的,還得小心哄著。
“以後我們的孩子,我定然這樣教。”
言下之意就是你這樣的免談,康熙也不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又坐回去,老老實實的燒火。
四菜一湯擺在桌子上,康熙很有成就感,菜是他擇的,火是他燒的,這代表著他也會做飯了,簡直可喜可賀。
顧夏也很滿足,這會給她一種他們是尋常夫妻的錯覺,會給她一種,兩人能相守到白頭的錯覺。
越是錯覺,便越是讓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您嚐嚐這個,番柿炒蛋,酸甜口的,看喜歡不喜歡?”顧夏夾了一筷頭給他,期盼的問。
“唔,真好吃。”
第46章
今年冬日的雪; 一場接著一場; 顧夏瞧著,這都不叫下雪,叫吹雪了。
紛亂的雪花四散飄揚,伴隨著狂風呼嘯; 一開啟門簾就能呼人一臉; 看了兩三次之後,顧夏終於佛了,抓把爪子嗑著,任爾東南西北風,她就不出門了。
室內燃著旺旺的地龍; 顧夏懷裡抱著奶豆兒; 腳邊上躺著瓜娃子,紫貂在一旁打滾,這麼美好的日子,她為什麼非得往外頭去?
去不了的世界; 都不是好世界。
顧夏滄桑點菸; 看著憨頭憨腦打滾的紫貂,依稀記得她是給起過名字的; 可沒叫幾回,她就給忘了,叫什麼來著?
算了重新起吧。
“就叫雪團吧; 多麼應景。”
草率的決定紫貂的名字之後; 顧夏就撓了撓她的下巴; 認真的看著她,叫了兩聲雪團,紫貂懵懵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剛才還叫紫貂,這會兒叫雪團了?
叫了兩天之後,紫貂就認了自己的名字叫雪團了,一點障礙都沒有。
在屋裡窩了幾天,三小隻也有明顯的變化,一個比一個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