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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都走後,酒么與阿道團團圍著玉兔看了半晌。
任憑她二人打量,兔子都不卑不亢面不改色,挺胸收腹、目不斜視,似以不變應萬變。
它眉宇間還自帶一股憂鬱氣質。
“你。。。。。。要喝些什麼?清泉水或是兌桂花的,若不喜我還有月桂釀。”酒么在殿中踱了幾步,終嘗試著開口問它,請人喝水是基本的待客禮儀。
沉默了好一陣子,就在酒么要判定它是不會說話的時候,忽然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
“清水就好,謝謝。”
竟然是隻會講話的!
阿道也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即跑去灶房取了一個小碗,替它盛來一些清水。
看著面前那碗水,玉兔十分優雅地垂下頭,吐出米分紅的舌頭一點一點地舔著飲,愣是沒將毛髮沾溼一點。末了還伸出前爪仔細擦了擦並未沾上任何東西的鬚子。
“你可有姓名?”酒么見他已飲好,尋思著該怎麼與它相處。畢竟大家是要同住的。
“暫無。”
沒有名字可不好,他們以後難不成“喂啊哦”地稱呼它?這是多麼不禮貌的行為!於時酒么拍一拍手:“不若我給你起個如何?你這樣文靜內斂,我叫你阿文可好?或是靜靜?你喜歡哪個?”
“阿文吧。”兔子溫吞吞地回答。
“呵呵,阿文好,我也覺著阿文順口些。”酒么乾笑著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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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人不可貌相,但相處幾日酒么也是未看出阿文有任何法力高強的表現。它整日都很安靜,時常倚靠在蟾宮前那株千年月桂樹下打盹、遠眺、思索人生哲學。
阿道想與它表示友好與歡迎,便和阿文同坐在桂樹下乘涼。
“阿文。。。。。。”
“生,或是死。這是一個問題1。然,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2。。。。。。阿道君,你可曾細悟過生命的真諦?”阿文神情飄渺,冷不丁地開口。
“未。。。。。。未曾。。。。。。”枉他身為天庭小百科,阿道一時被這理論繞得有些暈。
阿文聞言不由得一聲幽幽嘆息:“也罷,這世間能有幾人能勘破。。。。。。修短隨化,終期於盡3!”
阿道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後頭阿文又同他論了些哲學,阿道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坐在阿文身旁他只覺自己腦子一片空白,兩人學術研究領域不在同一層次,阿道十分不自在,便支吾著尋了個藉口離開。
“夏天來了,秋天結果子的日子還會遠麼?”望著阿道的背影,阿文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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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是一個真正的詩人,是一個思想家、哲學家。除此之外它還善卜算吉凶禍福,是個預言家。
但在一次無形的文采比試中阿文輸給了酒么,一敗塗地的那種。
有次阿道翻找了些酒么以往做的文章詩句拿給阿文看,阿文看了許久,神情一點一點凝重,眉頭也越蹙越深,它的從容冷靜在這一刻幾乎盡碎。
生宣紙上字跡工整:
“一雙明月貼胸前,
紫禁葡萄碧玉圓;
夫婿調酥綺窗下,
金莖幾點露珠懸4。”
看見阿文一聲不吭,阿道料它是被這驚世文采所折服,於是不禁有點洋洋得意:“如何?”
“是在下孤陋寡聞了,對豔。情文學實在無什麼研究。”阿文看完,耳朵與毛髮都立起,它背過身去深吸一口氣,似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這是通俗文學。”阿道糾正。
“我就道吧!若論文采,小酒稱第二,天庭。。。。。。不,毫不誇張地講,世上定無人敢稱大王。也是小酒為人低調,不喜我與阿睡將這等好詩文拿出去和大眾共賞。既然今日我將如此絕世好文與你看,也就代表我們認同你是自己人。阿文你又這樣有才,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誠不我欺也。。。。。。”
見阿文一直朝著另一面牆不做聲,阿道想它可能是自尊心受挫,於是又開始安撫它:“阿文,你亦不必氣餒,人外有人是常事,咱們雖比上不足,但比下綽綽有餘!你的文學造詣、思想境界,我亦是歎服的。”
“阿文,我想你是知曉,人生在世,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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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雙眼緊闔,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