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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跆拳道教練,所以時常強迫危素學一些拳腳功夫。他脾氣原本就不大好,自從妻子車禍死後性格就更爆了,而且還喜歡上了喝酒,但謝憑知道,他對危素還是不錯的。
謝憑見過危磊一次,在家長會上,他拿著危素的成績單,身上還帶著點兒酒氣,拍著女兒的肩膀大聲說,“不錯!給老爸長臉了。”
謝憑第二次見到危磊,是在殯儀館裡。
那時候他跟危素已經高考完了,正準備過一個遊手好閒的完美暑假。一天晚上,他們約了些朋友,去河灘邊上放煙花,慶祝畢業。
吃完燒烤回來已經是深夜,謝憑把危素送到她家樓下,目送著她進了大門。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如果他能預先知道危素回去以後要面對的是什麼,他絕不會離開。
危磊死了,被入室搶劫的匪徒幾刀給捅死了。
那天他碰巧喝了酒,東歪西倒,渾身無力,什麼招式都使不出來,卻還對著窮途末路的劫匪破口大罵,最終激怒了對方。
危素推開家中虛掩的門時,撞入眼簾的,就是父親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不幸發生以後,謝憑一直陪在危素身邊,幫著她處理危磊的種種後事。
她變得越來越沉默,但他在夜裡總能聽到她躲在被窩裡隱忍的哭聲。
等到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時候,謝憑原以為那是個喜事兒,把那紅豔豔的冊子擺在危素面前,費力地擠出一個笑,說,“小素,你看,很不錯的學校呢。”
沒想到,危素沉默了半晌,伸出手來,幾下子把那錄取通知書撕得粉碎。
他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的女孩。
“阿憑,對不住了,我不打算上大學。”危素的眼神如同一潭死水,但她說話的態度卻是無比認真,像是已經抓定了主意。
還不等他說話,她繼續說道,“你覺得這些不幸都是巧合麼?不是,我不是正常人,還是離正常人遠一點吧,我可不想上了大學,然後四年時間把我的舍友全部剋死。”說完,她露出一個頗為自嘲的笑容。
謝憑那時不曉得,她之所以會說這些,是因為虺告訴她,她是七殺命格——七殺入宮,家庭緣薄,六親相剋,抱虎成眠,掘井無泉,孤苦無依,大凶之命。
他只知道,他們倆明明約好了的,要一起去北方,去看故宮的冬雪,什剎海的蓮花,還有天壇的銀杏樹。
他都已經打定了主意,到了那裡便向她表白,挑明彼此的關係,從此以後便開開心心地在一塊,他可以試著為了她,把自己在謝家的不甘全部拋在腦後。
他們在一起對未來設想過一次又一次,可她說反悔就反悔了。
而且,她還要扭開頭去,冷冷地說,“我勸你也離我遠一點,謝憑。”
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要跟他斷絕關係一般。
在驚詫之後,謝憑便開始感到出離的憤怒,他跟危素爭吵了起來,兩人不顧一切口不擇言地用難聽的話語刺傷對方,就好像是在發洩著什麼一樣。
最後,危素眼眶裡掛著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賭氣跑了出去。
謝憑原本不打算追,讓彼此都冷靜一下,但他無意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發現已經過了夜裡十一點,而他忽然意識到,那天是農曆七月十五。
——七月半,中元節,也就是鬼節。
魍魎橫生,百鬼夜行的日子。
意識到這一點,他實在放心不下危素,咬咬牙便追了出去。
他一路找,一路大聲喊她的名字,七月半的深夜,街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
在謝憑找到危素的時候,她正打算過馬路去對面便利店裡吃東西,聽見他的聲音,腳步頓了頓,可頭也沒回一下。
她沒有看見,路旁一輛滿目瘡痍的汽車正在向她駛去,明明看起來快報廢了的車硬是被開得四輪生風,駕駛座上的司機面色青黑,兩隻眼球掛在眼眶裡要墜不墜的,面上橫著一道血肉翻飛的大口子,顯然並非人類。
謝憑無暇多想,狂奔上前,狠狠從後面把危素撞開。
而他倒在了地上。
熱風輕輕緩緩地掠過,天地間無比安靜。
車橫在一旁,駕駛座上空空如也,先前試圖尋找替身的惡鬼已經不知所蹤。
“小素……不、不要生氣了,好麼……”
他依稀記得自己渾身散了架一般,嘴裡喘息著,費勁動著唇地問她。
他抬眼想看她,眼前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