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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走到院子裡,坐在倪淺的吊藤上,自個兒晃盪起來。
倪淺無力地將腦袋靠在吊藤邊上,懶洋洋地道:“我在想,你什麼時候能好?我又什麼時候能離開?”
阿澤一愣,握住吊藤的手緊緊地攥住不放,試探性地問:“我好了,阿淺就會回到海里去?”
“嗯?海里?怎麼會?我又不是。。。。。。又不是喜歡海,我喜歡在人間。吃點小菜、喝點小酒,再偶爾到酒樓裡聽點小曲兒,像現在這樣悠閒自在豈不快活?”倪淺講得就是在海棠樓的日子,她兩百多年來,就這麼賴著混吃混喝,不精於修煉,活得完全似個凡人。
阿澤聽著她的描述,一雙眸子閃著亮光,高聲說道:“我也要和阿淺一起住在人間!”
“和我一起?”倪淺一怔,思緒頗多,這阿澤十有九成是尹燁在尋找的魂魄,他要是現在不死,以後就沒尹燁什麼事了,況且他還是鳳族,這壽命長著呢。再者說尹燁區區修道之身即使活個幾百年恐怕也等不到這小白鳳仙逝。
難道要尹燁開殺戒,將他的魂魄直接收了?
倪淺在這想著,又是皺眉,又是疑惑,再配上她臉上那道傷疤,讓阿澤不免多想,以為她這是在思索著如何拒絕他的提議。
阿澤當下變了臉色,心中漫上來一股苦澀,笑得牽強:“我是說笑的,阿淺不願意也沒有關係。”
倪淺一聽,稍稍回了神,聽他這麼乖巧隱忍的一句話,不自覺地柔了神情,將他撈入懷中,將臉湊在他臉上狠狠地搓了一下道:“阿澤放心,我去哪兒都會帶上你的。”
阿澤那白皙的臉皮一下粉紅到了脖子根,喜上心頭,仰著笑臉鄭重地點頭:“嗯嗯!阿澤會和阿淺一直在一起!”雖是個小少年,倪淺卻發現他童心淳樸,哪怕被同族人迫害,依舊保持著一顆爛漫童心,卻也因此內心過於敏感,不願意拖累旁人。
“好!”倪淺一掃心中陰霾,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得灑脫,“想吃點什麼?你平時都吃些什麼?今日讓你嚐嚐我的手藝。”這孩子像極了八年前的尹燁,隱忍著內心的疼痛,堅毅而善良,讓她更加想要好好寵著他。
阿澤一愣,呆呆地認真思考著:“我平時都是棲息在瓊池的梧桐樹上,喝一些仙露的。”
倪淺一臉驚訝,恍然大悟,恨鐵不成鋼道:“你這小身板,每天就喝點仙露,怪不得這麼瘦弱,才被那些人瞪鼻子上眼地欺負。今天我就給你好好補補,之後要和我一起勤加修煉,切莫懶惰成性。”
農家小院,炊煙裊裊,阿澤在院外練劍,一招一式都是倪淺親自教的,三個月來,倪淺將他身子養得越發健壯,就是這心智總是不開似的,時而還會嗖地一下變回原形小白鳳窩在她頸下賴著睡覺。
這會兒,倪淺實在無趣,從琴坊買了一把古琴來,和著阿澤的劍法而彈奏。想來這小白鳳天資卓越,她不過隨意撥了三兩聲弦,勾勒出一個調子來,那樹下舞劍的少年就通透了她的想法,拔劍而起,順勢而出,嗖嗖幾下,舞得暢快淋漓,猶若蛟龍。
好小子,不過練了幾月,這身手竟如此矯捷。倪淺大感,自己那點三腳貓的劍法很快就沒辦法滿足他的聰慧之質。
“那麼,”倪淺十指翻飛,加快了手上撥絃轉軸的速度,音律急轉,變得蒼勁而凌厲,弦震音飛,“給你最後一撥指點吧。”
樹下的少年,耳廓微動,眉間隨著音律而緊鎖,忽而展演而笑,心中如有乾坤,揮劍起躍,劍招靈變,在樹下一招一式皆隨音律而出,袍飛劍舞,葉落紛飛。
一時間翩若驚鴻,讓隨性慵懶地坐在吊藤石椅上的倪淺也漸漸直起了身子,勾了朱唇,看向那樹下容顏明媚的少年,笑得無拘肆意。
琴音錚錚,倪淺彈得蕩氣迴腸,旋而緩慢如細流,漸漸收了音,尾調簡單幾個勾弦,餘音嫋嫋不止。
阿澤應弦收了劍,歡歡喜喜地跑到她面前,“阿淺,我跟上你的調了!”
“嗯,很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劍術這一點上,我也教不了你什麼了。接下來你得靠自己修煉你們鳳族的心法,提升自身修為。如此資質,說不定哪日就能飛昇上仙界,封個什麼仙君噹噹啊,我也臉上沾光。”
倪淺這麼一說,倒覺得自己真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她不喜修仙,兩百年來也都是得過且過。但是收一個骨骼清奇的徒弟,或者開宗立派,打著龍族的旗號,說不定還能揚名立萬?
不過也是說笑,她哪有那個毅力來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又哪有哪個本身喲!遂這麼一想,看向阿澤的目光就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