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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劍鋒到不了她面前——因為在黑衣人離她還有一步遠的時候,她身邊的玄咫忽然動了,也不見祭出禪杖,僅僅是一串三十六子的念珠,便架住了那氣勢洶洶的一劍。
怎麼辦,硬要算的話……玄咫可是又救了她一回呢!
織蘿尚在胡思亂想,流夕便忍不住急道:“將軍稍安,織蘿姑娘沒有惡意的……”
“沒有惡意?”黑衣人低沉地笑了一聲,嘶啞而古怪,“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站在你面前將你最怕旁人知道的過往輕描淡寫地講出來,你會以為她沒有惡意?”
玄咫剛剛張口要解釋,織蘿卻微微一抬手,揚起唇角,慢條斯理地道:“李鉉,你為了她什麼都不要了,名譽地位不要了,身份也不要了,怎麼就不敢找她說個明白呢?”
“憑我現在這幅模樣麼?”李鉉霍然一把掀了幕籬,露出一張原本十分英俊清秀如今卻被一道上至眉梢下至頜角的傷疤破壞,就彷彿一塊溫潤的玉石被狠狠劃了一刀。
元闕猝不及防地見他掀了幕籬,還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玄咫也微微側目,輕聲念著“阿彌陀佛”。更別提流夕那盈盈欲泣的模樣了。
但織蘿卻恍若不見,玩味地道:“你就這麼肯定她會因為相貌而嫌棄你?”
“即便我沒有壞了臉,她也……放棄我了。”李鉉痛苦地閉眼。
這話是怎麼說的?連織蘿都有些驚訝。
趁著這一眾人沉默的空擋,李鉉才又機會問一問流夕,“這位姑娘,前幾日你說你曾經……軍營是何等地方?從不容留女眷。何況在下……的確沒見過你。”
“將軍為何換了劍穗?”流夕抬手一指那花花綠綠的劍穗,看得織蘿又是面上一抽。
粗黑的劍眉慢慢揚起,眉心壓出一個“川”字,李鉉沉聲道:“從前那個……大概是丟在了陰山,再也找不回來了。我看著這個與那個還有些相似,便順手買回來替代。”
想想大半個時辰前看到的流夕的原身,再看看李鉉劍上那一枚……單看那從上到下由淡粉過渡到淺紫再到湖藍、翠綠的流蘇,怎麼就能說出“相像”二字的?
流夕表情僵硬地略站了會,到底還是現了原型,飛到李鉉的劍柄處,與那枚五顏六色的劍穗一道掛好。
李鉉驚愕地看了一會兒,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且他就是皇都土生土長的,對皇都盛產的藍田玉很是熟識,一見那纏絲瑪瑙的紋路,就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小心翼翼地問織蘿,“所以……那個冒充我的人……和她……”
“硬要按照人的輩分來算,便是姐弟吧。”織蘿略略揚了下巴,示意元闕告訴李鉉此事的前因後果究竟為何。
李鉉許久不能回過神,“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我自己的念力,要與我搶人?”
織蘿笑而不語。還是玄咫開口道:“若是算念力傳承,流夕姑娘才算頭一個。至於那位朝暉……也就是如今頂著李公子的身份的人,多半還是承受了穆熒姑娘的念力,李公子的念力,他最多隻承襲了一半。”
“原來如此……在下明白了。”李鉉忽地輕笑一聲。
元闕摸了摸頭,“這是什麼意思?你明白什麼了?”
李鉉的神色漸漸黯淡下來,卻一直勾著嘴角,有條不紊地道:“方才姑娘問我,為何不敢跟她說個明白?我倒是覺得,就讓阿熒一直這樣迷迷糊糊地,或者是永遠不要戳穿真相好了。否則……她只怕是要寢食難安。”
“難道終於找到情郎,她不該歡喜?”元闕更加鬧不明白。
“這位穿紫衣的姑娘,”李鉉握著劍穗輕輕叫了一聲,流夕便應聲又化作人形,“姑娘既然時時刻刻與在下待在一處,該知道在下是怎樣的為人;如今姑娘又日日與阿熒作伴,也該是看到了她如今是怎樣與那個‘李鉉’相處的。姑娘我問你……倘若以阿熒如今的模樣與我說話,我會是怎樣的反應?”
流夕沒聽懂他在說什麼,愣愣地站在那裡。
李鉉輕嘆一聲,“阿熒從小與我一道長大,我是怎樣為人,她是十分清楚了。我們二人又有婚約在身,她當然知道與我怎樣相安無事地相處……從小鄰里親友、之後上司同袍,不止一人這樣說我——古板嚴肅,不知變通,倔強固執。”
織蘿回憶起穆熒與朝暉來買結子那日的語氣神情,只覺得明媚嬌憨,與千萬個在心上人面前撒嬌的熱戀中少女無異,朝暉對她也是相當縱容的。
是了……縱容!撒嬌須得有人買賬才能繼續得下去,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