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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學生就不知道了。”原本因為書院多名學子接連病重下山、書院學子數量銳減而導致書院的夫子雜役無錢供養的傳聞甚囂塵上,連皇都的人都知道; 但蘇文修大概是個將聖賢書獨透了的人,以“背後不語人是非”為行為準則,硬是客客氣氣地繞了過去。
不過也好,書院要是有這樣好的氛圍; 也不怕把元闕放這兒給學壞了。織蘿只是淡淡一笑; 轉過話頭,開始瞭解書院的其他掌故軼事。
不知不覺就從後山繞了下來,走到了義園二舍。
蘇文修的確是個熱心的人; 還多問了一句:“不知元兄住的是哪一間呢?”
“申字號。”元闕隨口說道。
“原來是在下的新同窗,難怪這麼巧。”蘇文修發自內心地一笑。
織蘿不由得腳下一頓,挑眉問道:“蘇公子,學生的住處,一般是幾人共住呢?”
“四人。不過在下的一名同窗前些日子突發急症,送回家去養病了,這才空出一張床。另外兩人一人名叫陳宇一人名叫郭昊,都是性情開朗之人,極為好相處的,元兄不必擔心。”
急症,又是急症。都已然如此蹊蹺了,蘇文修都沒有驚慌,只是如常地說起,還順帶介紹了同住的人。他到底是不知道織蘿想問什麼呢,還是本來就不覺得考前有人病倒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織蘿有些拿不準,也不好多問,只是催著元闕趕快去安置自己的行李。
在蘇文修的幫助下七手八腳地擺好東西,又去書院的伙房簡單吃了午飯,織蘿就要下山去了。不過鑑於這二人還沒摸熟書院的路徑,蘇文修仍然是陪著的。
路過專供學子溫書的那幢小樓時,元闕與織蘿只覺得眼前一道光閃過,便有個東西撲出來,正正撞在蘇文修身上。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準備去扶,但在看到撞到蘇文修的東西后,二人又成功地傻了眼。
準確地說,撞到蘇文修的不算是個東西,而是個人,一個打扮得花裡胡哨的人。身材矮小,穿著大紅的上襦配翠綠的裙子,腰上束帶是寶藍的,裙下露出的一點點鞋尖又是鵝黃的;一把摻了銀絲的長髮亂蓬蓬地綰了個墮馬髻,上頭插了朵豔粉色的絹制大牡丹,綴著幾枚做工粗糙的黃金縷;面上塗著厚厚的白粉,全然遮住了自己的本來面目,雙眉被剔去,畫的一對蛾眉又被暈的亂七八糟,至於那臉上的胭脂……織蘿只懷疑她是將自己所有的脂粉全都糊到了臉上,一點也沒剩下。
見自己撞了人,那老嫗也不曾道歉,只是茫然地伸出一隻枯瘦的髒手,向蘇文修“啊啊”地叫喚著,也不知是想說什麼。
但蘇文修卻一下子懂了。他略帶歉意地一笑,然後溫聲道:“婆婆,在下不是從書齋裡出來的,身上沒什麼稿紙書簡,實在對不起了。”
那老嫗卻不依不饒,口裡胡亂喊著,扯著蘇文修渾身上下扒拉了個遍,見果然是什麼都沒有,才拖著自己手邊的大麻布袋子搖搖晃晃地走了。
“她……”元闕拼盡全力,才使得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點,卻問不出個所以然。
蘇文修卻很瞭解,大概也是被問得太多,便輕聲解釋,“這是花婆婆,看著是古怪了些,不過沒有惡意的,是個可憐的人。”
這隻怕……不是古怪了些吧?
“花婆婆怎的在書院裡來去?”織蘿望著她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像蘇文修這麼正經的人,其實不是很適合從他處打聽這些有的沒的。不過對於花婆婆的事,蘇文修還願意多說幾句,大約是因為覺得她真是不幸,希望有更多人知道後能動惻隱之心。“在下來書院晚,從前的事情知道得也不清楚。只是聽說花婆婆的相公,從前是書院裡的一位夫子,屢試不第,鬱郁不得志,但為了餬口才在書院裡謀了差事,一面教書一面參加科考。大約六七年前,那位夫子又落榜了,一時想不開,在後山投湖自盡了,被撈起來的時候……”
許是想到要給那位夫子留最後一點尊嚴,蘇文修匆匆截住話頭,沒有細細描述他的遺容,只是道:“師兄說花婆婆見到夫君遺體後當即昏了過去,醒來之後便……神智全失。山長看她孤身一人挺可憐的,便許她在書院裡行走,素日裡各位夫子力所能及也還接濟些,別的學生也會將寫廢的文章書簡送給花婆婆。”
“送那個給她幹什麼?”元闕一愣。
蘇文修被問住了了,大概是送了這麼久的文章書簡還從不知道花婆婆拿去是幹什麼的。
織蘿笑著解圍,“有的印館是收這些東西的,用來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