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劑湯藥便好了。”
阿盈沉默了許久,想平靜地開口,但那顫抖的嗓音卻出賣了她的哀傷,“耀軒,你是認真的麼?”
張耀軒眼神亂轉,忽地瞥見自己腰上一枚做工有些粗糙的結子,連忙解了下來,遞給阿盈,“千真萬確。這同心結還給你,從此你我再無糾葛。”
頂著蘇文修那樣純善的一張臉,卻講出這般狠心絕情的話,元闕在邊上看著都有些難受,更遑論蘇文修本人。他十分難得地做出斯文掃地的舉動——幾步走上前去,揪住張耀軒的衣襟,怒叱道:“世上竟有你這般無情無義狠心無情之人!”
只是在他一抓之下,元闕只覺得眼前的所有景物都開始飛快地褪色,然後融化,變作墨汁一般的黑色,四下逸散,將周遭的一切都染作濃黑。
“元、元兄!”蘇文修被嚇得不輕,當即驚叫一聲。
元闕揉了揉自己被震得發疼的耳朵,淡聲道:“我在,我在呢。蘇兄,不必驚慌。”
只是落到一個未知的地方,眼前還是一抹漆黑,蘇文修這樣的尋常人自然是十分害怕的,他死死拽著元闕的袖子,低聲道:“元兄,這是怎麼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若我沒猜錯,只怕我們是落入你自己的夢境裡了。晚上你夢到的就是這些是不是?”元闕十分鎮定,就著蘇文修拉在他袖上的胳膊抬起手來攤開掌心,另一隻手在上面飛快地畫了個東西,一團火焰便浮現在元闕的掌心。雖說不算十分明亮,但也足夠照路所用。
蘇文修顧不上回答元闕的問話,只是指著那團火焰驚訝地道:“這……元兄你……”
元闕淡淡一笑,“莫怕莫怕。忘了說一聲,在去那姑娘那裡幫她之前,在下是做道士的。”
這話怎麼聽怎麼古怪,但蘇文修已經沒有精力去分辨,只是愣愣地點頭,然後才道:“方才那個,確是在下的夢境。但是元兄信我,我真的不是那種冷酷無恥的人!”
“那人不是叫張耀軒麼?蘇兄不必擔心,在下分得清楚。”元闕柔聲安撫著,“蘇兄,你還記不記得……接下來你夢到了什麼?”
蘇文修仔細想了想,忽地一把抱住元闕的胳膊,元闕猝不及防被撲,掌心的火焰也跟著劇烈搖晃,險些熄滅。還不待出聲問他,蘇文修便聲嘶力竭地尖叫道:“不要去那邊!快、快回去!”
“怎麼了?”
“殺、殺人了!”
話音未落,元闕只覺面前靈氣波動,憑空面前便出現了幾個人影,三個站著的,還有一個伏在地上的。
“元兄,別看了!快離開這裡!”蘇文修掌心全是黏膩的汗,將元闕的衣袖都濡溼了,渾身抖得厲害,說話的聲音也幾不可聞。
元闕拍了拍他的手背,沉聲道:“無妨,這個夢境應當是夢貘所織,我們可以看見裡頭的幻象,他們卻看不見我們,有什麼話你儘管大膽說。不過我們既然是被困在夢境中,便要想辦法出去,若是不去看看,便會困死在此處。”心中卻在暗想:貘者,象鼻、犀目、牛尾、虎足,其皮毛黃黑,生於蜀中,不該是自己在湖中看到的那東西。
“殺、殺人啊!張耀軒被殺了!”蘇文修歇斯底里地哭喊著,拼命想掙脫元闕的手。
但一聽這話,元闕將他拽得更緊,幾乎是拖到了那幾人面前。
站著的三人中,兩男一女,一箇中年男子作道士打扮,另一個則是書生裝扮;那女子身著一襲紅裙,頭戴赤金冠子,彷彿新嫁娘一般。而躺在地上那個人是個男子,仔細看臉乃是張耀軒,他身上也套著一身紅衣,看紋樣卻是與那女子身上的一般無二。只是張耀軒被五花大綁著,頭上未束冠,髮髻也十分凌亂,衣袍多處揉皺與刮破,十分狼狽。
“馥兒。。。。。。”張耀軒啞著嗓子叫了一聲。
那書生打扮的男子立刻上前來,照著張耀軒狠狠踹了一腳,罵道:“馥兒也是你叫的?”配合著那男子的話,紅衣女子略略揚了揚下巴,滿臉高傲與不屑。
“為什麼?”張耀軒咳出一口血。
紅衣女子微挑唇角輕輕一笑,紆尊降貴地俯下身子,在張耀軒耳邊道:“七月十四,大吉大利,諸事皆宜。宜嫁娶,宜。。。。。。殺人!”
張耀軒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道:“我可是你的夫君!”
“我的夫君叫林松濤,你是誰?”紅衣女子滿不在乎地一笑。
林松濤……張耀軒似是想明白了什麼,扭頭望向那書生,果見他滿面得色。張耀軒怒道:“梁馥兒!你既然屬意的另有其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