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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隻想讓蘇公子知道,大可託夢與蘇公子便是了,又何必再給元公子看呢?”玄咫溫聲說著,“公主原本就是識得蘇公子的,絕不會錯認元公子。除非……姑娘接近元公子別有目的。”
眾人又被這和尚的話驚了一驚。
元闕抬起手肘撞了撞玄咫的後腰,低聲道:“我說大師,人家見我長得好,一時將什麼張耀軒蘇文修忘到腦後偏偏想與我搭訕兩句怎麼了?何必當眾拆穿?人家姑娘臉皮可薄呢!”
人家臉皮薄,就你的厚!比城牆還厚!連鏡與聆悅無聲地腹誹,面上也露出鄙夷。
很顯然,書院裡其他學子有此想的還不止一人——長得好看怎麼了?蘇文修雖然沒有那麼好看,但人家整個人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啊!
織蘿嘴角一抽,涼涼地掃了元闕一眼,示意他閉嘴,很快又恢復儀態端方的模樣,問玄咫:“那麼依大師之見,敖盈公主有什麼目的呢?”
“小僧原不是龍公主,自然是不能全知她究竟作何想。不過話頭是小僧自己提起的,少不得要斗膽猜測一番。若有不對,還望公主見諒。”玄咫微垂了眼,一派寶相莊嚴的模樣,看得元闕有些牙疼。
敖盈淺笑著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玄咫便倏而睜眼,直視著敖盈的眼睛,眉間的硃砂痣彷彿都跟著他的眼神亮了一亮。玄咫認真地道:“聽織蘿姑娘說,其實公主藉著梁夫人的身份時,便是見過她與元公子的。公主乃是天生神族,自然能覺察到他們二人不是普通人。但公主不但沒有稍稍忌憚,反倒一定要引元公子來看,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揭破這方靜湖之下的腌臢之事……小僧說得可對?”
敖盈臉色一白,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張耀軒的怨氣卻驀地嗤笑一聲,“揭破此事?你這和尚莫不是在說笑話?她為什麼要揭破此事?引人上勾的是她,傷人的也是她,揭破了真相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活的不耐煩了?”
玄咫並沒有笑,神色卻越發嚴肅,“公主,小僧是否說對了?”
“還以為大師化外之人,看不懂人情世故,原來是我孤陋寡聞了。”敖盈與他對視片刻,到底撐不住,別開眼去,揚唇笑道:“我原是東海龍女,不但是天生的神族,更是水中萬鱗之主,如今卻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被鎖在不見天日的湖底,做著人神共憤之事,大師以為很有意思麼?”
玄咫連忙唸了幾聲佛號:“阿彌陀佛,若有朝一日小僧淪落至此境地,既放不下屠刀,便會將刀鋒對準自己。”
眾人一疊聲地稱讚玄咫仁德,只有元闕輕聲道:“這和尚假惺惺的,誰叫你拿刀來著?”直到被織蘿狠狠剜了一眼,才悻悻住嘴。
那怨氣卻怪笑一聲,“這和尚,說的比唱的好聽,每回俗講都是你登臺的吧?我不信了,如有一日你被一群人欺壓致死、永生永世不得翻身,你還能輕飄飄地說出一聲原諒來!”
“張公子原本也可以選擇不去考這科舉的。”玄咫嘆息一聲,“若是張公子並不將人言放在心上,何至於種下這樣深的執念?”
敖盈卻搖頭道:“這卻是大師看不破了。我在這書院待了這些年,見過的學子太多,他們或許也有家人迫著來讀書的,或許也有自己拼了命想來的,但總而言之便是一句——只要能讀書能科舉入仕,便決計不肯做旁的打算。‘士農工商’叫了千百年,士子才是眾人眼中的人上之人,若是有機會,誰又想屈居人下?”
玄咫原本覺得此話荒謬,但又見身後那一眾學子都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要出口的話又卡在了喉間,不上不下地堵得難受。
這事原沒個定論,個人有個人的看法罷了。
織蘿其實從沒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也不在乎結果如何,最關心的還是方才玄咫問了一半的事,遂插口道:“公主明知那怨氣才是萬惡之首,怎的先想著了結自己了都不想法子想處置了這團怨氣?若是你不在了,他還要不知怎樣的無法無天呢!”
敖盈望了那怨氣一眼,見他一臉不屑,也只是無奈,“說來慚愧,生平懦弱慣了……”
懦弱?生吞林家滿門數十人、吸人元氣的時候可不見懦弱呢?織蘿揚了唇角,不動聲色地道:“公主,勞煩您伸手讓小女子一觀可好?”
大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敖盈也是懵懵懂懂地伸出手來。
織蘿在她手腕上虛虛一捻,一條鮮豔的紅線便憑空出現在她瑩白的指尖。稍用力拽了拽,紅線便延伸開去,另一端,卻系在了那怨氣的腕子上。
“難怪呢!”織蘿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