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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我們……我們是隴西來的,想去西域做生意。”那人也知道自己的口音藏不住,索性報上家門。
“車裡的是什麼人?”青衣男子似笑非笑地問。
領頭之人猶豫片刻,小心地道:“那是我閨女……”
不知何時,那玄衣男子也趕了上來,聞言便冷哼一聲道:“頭一遭聽說……有人把自己女兒綁著外出行商的。”
那人望了這忽然殺出多管閒事的兩人一眼,眸中的兇光一閃而逝,神色依舊小心翼翼地,還可以帶了幾分訕然,“媳婦兒……死得早,就留了這麼個閨女……我們兄弟外出跑商,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實在不放心,就想著帶著她在身邊。誰知道這死丫頭一點不懂事……不得已只好……”
青衣男子含笑聽完他的解釋,忽然伸手攤在那人面前,那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只見青衣男子修長的手掌上,靜靜躺著一支造型簡約而別緻的白玉簪,玉料油潤通透,一見便知價值不菲。青衣男子慢慢把玩著那玉簪,漫不經心地道:“那你倒是很有本事啊,竟然能弄到刻有洞庭江家家徽的簪子給女兒……”
那人的臉色如遭雷擊,一雙粗糙的大手慢慢按倒了腰間的彎刀上,而他身後的一隊人馬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將腰間的刀柄緊緊握住。
青衣男子倒是鎮定自若,冷冷地掃了那隊人一眼,忽地笑了起來,“敢對敦煌城主動手,膽子不小啊。”
敦煌城主?是哪一個?眾人紛紛望向顧昭。
然顧昭卻輕輕搖頭,解釋道:“圍城那幾日,敦煌城主不曾露面。後來攻城,我……不幸染恙,是摩羅領兵與城主決一死戰的。”
帶兵破了敦煌城的主帥,卻連敦煌城主都沒見過……也真是獨一份了。
那一隊人顯然不很相信,卻還是被這個名號唬得手上的動作一頓。領頭之人不自在地咳了幾聲,粗聲粗氣地道:“少他孃的吹牛,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嗎?”
“你可以不信,那就儘管動手試試。”玄衣男子忽然開口,語氣裡滿是森冷與威嚴,“不過還是勸你們想好——如果你們還想活著從敦煌城裡出來。”玄衣男子一面說著,一面從袖中取出一把短刀來細細把玩。
那邊的領頭之人與他們本就離得很近,自然看見了短刀的鯊皮刀鞘上的古篆小字——藏鋒。那人嚇得瞳孔一縮,連忙翻身下馬,向著那玄衣男子抱拳一揖,連聲道:“小人不知是城主……多有得罪……”
馬隊中的人見自己首領都對眼前之人行此大禮,自然紛紛跳下馬背,對著仍舊端坐馬上的玄衣男子與青衣男子行禮。
“車裡的女子……”青衣男子笑著湊上前,居高臨下地問。
那人額上沁出細汗,顫聲道:“是、是小的們……劫道的時候……搶來的……想著、想著賣到西域去……”
玄衣男子冷哼道:“留下馬車立刻滾。若是再出現在敦煌地界……”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多謝城主手下留情……”那人幾乎要跪下,誠惶誠恐地道謝,然後招呼著手下的兄弟把馬車駕到二人跟前停穩,便立刻跑了個乾淨。
青衣男子這才翻身下馬,上前打起馬車簾,將裡面一個五花大綁、口塞胡桃的黃衣女子鬆綁,然後慢慢將她扶出車來。
那黃衣女子生得恍若天人一般,樣貌精緻難描難畫,肌膚白淨如脂如瓷,可謂是“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雖然衣衫髮髻稍顯凌亂,卻難掩通身那名門望族之女才有的清貴高華氣質,就這樣立在夕陽下,周身上都散發著餘暉所鍍的柔光,彷彿隨時都可乘風而去,羽化登仙。待自己手腳的痠麻好些後,黃衣女子便輕輕掙脫了青衣男子的攙扶,儀態萬方地向著二人盈盈下拜,“奴謝過二位救命之恩。”語速語調都十分平穩,倒看不出是個剛剛從賊人手中脫身的孤身弱女。
“她……”在看清那黃衣女子樣貌的一瞬間,元闕便呆住了,無意識地發出個音節。
織蘿扭頭看他,戲謔道:“怎麼,你認識?”
“我……”元闕一向能言善道,難得遲疑。
邊上還有好幾人,不光顧昭和承華在,玄咫也在,有些話是不方便說的。於是織蘿就此放過了元闕,準備等過一陣子找到地方休息再說。
玄衣男子不動聲色,青衣男子卻是深深望了她一眼,才託著她的手臂將她扶起,然後輕輕地將適才用來逼問那一夥馬賊時的白玉簪子簪到她的雲鬢上,柔聲道:“事出緊急,唐突姑娘了,在下給姑娘賠個不是,還望姑娘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