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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蘿不好拂了人家一片心意,便用勺子舀了半勺放進口中,卻被鮮得睜大雙眼。看著平平無奇的一碗羹湯,白花花的似乎是沒放什麼佐料,卻更是凸顯出鱖魚本來的鮮美,與為佐的蓴菜相得益彰。且這鱖魚肉細細剔去骨刺,又燉得幾乎成了膠凍,入口即化,細滑無比。
面上的神色變化雖然細微,卻叫祁鈺看在了眼裡。
既然織蘿滿意,祁鈺便十分開心,喝了大半碗羹湯,方才問道:“二位,請問令媛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丟之前家中可有什麼異象?”
一提起愛女失蹤之事,夫妻二人便不由得悲從中來,“玉蓮是四日之前丟了。那天我們照常開了店,玉蓮幫了一天忙,我們三個一起關店回去的。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什麼事都沒發生。但是第二日一早,我們卻沒見玉蓮起來,叫門也沒人答應,進屋一看,沒有人。起先我們以為是她先動身來店裡了,還笑她忙糊塗了,連被子都不記得折。誰知我們到了店裡之後也沒見著人。等了一天……可算知道是人丟了。你們二位可一定要幫我把玉蓮找回來啊!”
織蘿一向不會安慰人,也沒這個耐心,只是抓著自己存疑的一點,問道:“被子沒折?意思是玉蓮姑娘是在家歇到半夜丟的?”
夫妻二人哭得投入,誰也沒理她。
祁鈺想了想,點頭道:“似乎是如此。若不是在夢中被擄走,便是一個熟悉之人夜裡忽然找上門來將她哄出去了。二位,半夜沒有聽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吧?”
“沒有,我們一向睡得淺,要是真有什麼事,早該覺察了。”夫妻二人竟然會理祁鈺,倒是讓織蘿十分意外。
織蘿想了想,又問道:“玉蓮姑娘有沒有……唔!”
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口中,卻是祁鈺忽然捂了她的口。織蘿驚得雙目圓睜——這小子,怎麼敢?!
其實祁鈺反應過來之後,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原本他只是猜到了織蘿會問什麼,也知道按照織蘿的個性會怎地來問這話,更知道這話問出來會怎生刺激那兩夫妻,便下意識要阻止她說出口,誰知道……
掌心下的肌膚一片細膩光潤,幾乎讓祁鈺生出愛不釋手的感覺。那兩片紅潤的唇瓣更是軟得一塌糊塗,帶著點溼意,混著撥出的氣息輕輕地打在他的手心,生出酥酥的癢。
只是織蘿開口之時便驚動了那兩夫妻,此時二人愣愣地望過來,鬧不清到底是要問什麼。
四個人就這般面面相覷。
祁鈺反應過來,連忙撤了手,不自然地咳嗽一聲,“玉蓮姑娘定親了麼?”
“還沒說親。這幾年店裡忙,一直叫她來幫忙,倒是忘了這事……”
祁鈺又問:“那玉蓮姑娘有沒有瞧著中意的少年郎?”
“沒有。咱們玉蓮這麼老實……你們不要紅口白牙地敗壞我們玉蓮的名聲啊!”
似乎真的是想錯了。
織蘿終於不那麼窘迫了,除卻耳尖泛起一層薄紅之外,神態語氣倒是與素日一般無二,“玉蓮姑娘平日裡不幫著店裡的時候自己喜歡做什麼?”
夫妻二人認真想了想,“也就沒什麼了。玉蓮一向不愛說話,也沒什麼玩得好的朋友,要是店裡不忙,她就喜歡去書市瞧瞧。”
“會不會是在書市遇上……”書市是什麼地方?難道青年文士會少了麼?年輕的讀書人,若是再生得好些,嘴巴再甜些,妙齡小姑娘最是抵抗不了的。
但夫妻二人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若是如姑娘所想也就好了。只是街坊四鄰都知道,我們玉蓮一向去書市都是為了買食譜。那些個讀書人,成日裡說什麼‘君子遠庖房’,怎麼會願意與玉蓮搭話啊?何況不怕兩位笑話,我們家玉蓮生得又不是頂好看的,那些個讀書人怎麼會瞧在眼裡?”
食譜?這倒是個奇特的愛好。
於是祁鈺順口問了一句:“玉蓮姑娘的廚藝如何?”
提起這個,夫妻二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得色,“不是我們自誇,小店的生意一向還不錯,就是因為我們家的菜做得好。其實從前我們夫妻一起開店的時候生意差多了,還是玉蓮開始幫忙之後才好起來的。玉蓮這丫頭,什麼都不愛,就喜歡鑽研廚藝。剛剛二位嘗的這道白龍臛,便是玉蓮細細研究過後改良的,若非如此,這羹也不會這般細膩鮮美了。”
一個擅長廚藝的女子在自家後院失蹤了,現場還有鬼氣留下……總不會是哪個鬼差鬼仙抓人回去做飯吧?陰鬼又不能食陽間之物,抓回去有什麼用麼?
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祁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