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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攬……若是讓天帝知道,該是何等失望呢?”
若是此時織蘿能看見祁鈺的表情,就能發現他的眼底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厭惡,雖然很快就壓下,卻是不容錯識。沉默片刻,祁鈺才忽然笑道:“讓天帝知道?好啊,那就讓天帝知道吧,吾並不怕他知道,正好也算個明白,到底誰是誰非。”
龍王臉色一沉,顯然是不願意的。
祁鈺卻也不願就這麼放過他,步步緊逼,“也正好……把龍王身上的所有事都好生理一理,都算個分明才好。”
“殿下什麼意思?”龍王咬牙切齒地道。
“沒什麼意思,只是最近龍王做的讓天帝與蒼生失望的事太多了,吾實在看不過眼罷了。”祁鈺涼涼地道。
在時間行走也有百餘年了,織蘿從不曾聽說過有關於這位祁鈺殿下的一星半點傳說,從前在九闕天迷迷糊糊的時候,也只是知道這位殿下成日就與月老廝混在一處下棋,沒有半點可以稱頌的功績。再看他當元闕之時那不求上進得過且過的模樣,織蘿推斷祁鈺其實是個不愛管閒事的人。怎麼忽然跟龍王較起勁來?
龍王也是又驚又怒,“不知小神何處得罪了殿下,讓殿下一定要與小神過不去。”
“是龍王先與蒼生過不去,又與織蘿姑娘過不去,吾才不能坐視不理的。”聲線漸冷,祁鈺的神色也開始變得嚴肅。
思量片刻,龍王大約覺得與祁鈺撕破臉不是上算,到底還是忍氣吞聲,“不知殿下想要小神如何?”
站在背後,織蘿明顯看見祁鈺繃緊的肩線柔和不少。他放緩聲音,“人界有句話,叫做亡羊補牢猶未晚也。雖說龍王眼下已然波及百十人身家性命,但也不算釀成大錯,現在收手,吾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了。”
“然天帝予小神的雨量,至今還有剩餘……如何交代?”龍王仍不死心,搬出命令來壓人。
織蘿實在聽不下去,上前幾步,嗤道:“東海龍王所轄之地何止千里?難道這些雨水一定要全都用在皇都才是?”
其實他不說織蘿能猜出幾分——全都灑在皇都,免去奔波之苦;一口氣全都用掉,也省得多次來去。其實可以歸結為一個字,懶。就如月老非得等到通鉞去檢查了,才慌忙拴了泥人,卻湊出許多怨偶。畢竟從前雨水也不多,一個地方待一會還能歇上許久,東海龍王還願意跑動,現在平白多出許多的雨量要分掉,他嫌麻煩……
見著龍王神情不虞,祁鈺又把她攔回身後,說出的話卻比織蘿更不講情面,“為何會平白多出許多雨水,龍王心知肚明,若是在天帝面前說個明白,只怕又罪加一等。”
織蘿簡直目瞪口呆——這人怎麼說得如此大義凜然的?為何會平白多出許多雨量,旁人不清楚,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你不讓北海龍王降雨,他會找東海龍王借?會平白出現這麼大的缺口?
不過好像東海龍王自己都不知道北海龍王為何會無端來借雨,聽祁鈺這麼說,便顯出一副明顯是心虛的神情。
祁鈺便趁勢道:“龍王司雨數百年,自然是比吾更明白中原一帶素日需多少雨水才正好,如今連降大雨十數日,已然造成了水患,龍王也該知道這水患需得多久才能平息、中原又是需得多久之後才該在此下雨吧?”
龍王顯然有些心有不甘,囁嚅著還想說什麼。
祁鈺卻是眼風凌厲地掃了他一眼,“龍王也該知道,中原人信咱們神族仙族的數量遠比別處的多,倘若這大雨遲遲不停,水患造成嚴重的後果,使得中原、尤其是皇都的百姓不再信任神仙,天帝知道後會是什麼後果,罪魁禍首又該如何處置……想必龍王心中是有數的吧?”
一時間織蘿忽然覺得有些茫然,這才是個身份高貴的上位者該有的態度與風範,卻與從前那個元闕大相徑庭。
龍王到底是曉得厲害的,只好萬分不甘地道:“小神……謹遵殿下之命。”
祁鈺下巴一點,龍王會意,一揮袖將那還在施雨的寶器收好,小心揣回袖中。
於是祁鈺一下子又笑得十分客氣,“龍王深明大義,吾先替中原百姓謝過。”
龍王面子裡子都很是掛不住,尤其是在先前他準備出手收拾的妖怪和凡人面前落了下風,只覺得訕訕的,胡亂應付幾句,便騰雲去了。
祁鈺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重新掛起笑意,想與織蘿說什麼,回頭卻見織蘿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下意識地一低頭,緊張地道:“怎麼了姑娘?是我哪裡……”
得,兩副面孔轉換自如,從前怎的半點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