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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見她跟了你又轉手被拿去填了壁畫便能好受?騙了人家一顆真心,下作!”
承華嘴角微揚,“我可記得,有好幾個都是你用這法子騙回來的,你使得我就不可以?對旁人使得江芷闌就不行?什麼道理?”
陸展白氣結,卻無言以對。
“說那話的時候,我是認真的,並沒有騙她。我一向滿心裡想的都是敦煌,難得被其他佔了些許位置,偏偏很不巧這女子卻是救敦煌的關鍵……我這麼說你能不能好受些?”
陸展白愣了愣,氣勢忽地弱了些,“你……怎麼忍心……”
“我同你說過許多次,也不介意再多說一次,勸你死心,也勸我自己死心。我是敦煌的城主,為了敦煌而生,故而於我而言,此生最重只能是敦煌。綿延數百年的繁盛,不能毀在我手裡。但中原與西域早就不滿敦煌從不依附任何一國,幾代之前便生了覬覦,不過是還不曾拿下罷了。到如今……敦煌實在撐不住了。而這是唯一的辦法。”承華認真地說完,然後彷彿是問陸展白又彷彿是問自己,“你明白嗎?”
* * * * *
話音未落,但人影就開始消散,又換作另外的情景。
夜涼如水,月朗星稀。
一襲黑衣幾乎要與無邊夜色融為一體的承華出現在畫面中,抬手敲了敲那緊閉的房門。
開門的是江芷闌。只是她望著承華的眼神十分漠然,全然不帶半點情意,“這麼晚了,城主有何貴幹?”
“阿闌……展白說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有一物要送給你。”承華無奈地苦笑。
江芷闌的神色有一瞬的凝滯,半晌之後才道:“城主的心意奴這就領了,東西便不必了。城主的禮物太過貴重,奴受不起。”
承華的面上劃過一絲慌亂,“我……聽說古玉璧能護人平安的,便將這玉璧做了個瓔珞項圈。你日日養著那壁畫,於身子有損,希望這玉璧能護佑你不遭反噬。”
說話間,承華從袖中取出一個赤金瓔珞項圈遞到江芷闌面前。眾人凝神一看,只覺得有些眼熟——可不就是沉瓔方才拼起來的那個麼?不過承華手上的瓔珞圈卻更為華麗,玉璧上綴著的不是普通的冰絲流蘇,而是寶石與金線穿就的華麗珠串。
“呵,”江芷闌第一次在承華面前如此放肆地冷笑,“用我的精氣供養那壁畫,這玉璧就能給我補回來麼?總有一日,我也是要生祭那壁畫的,這東西也就用不著了,倒是浪費。”
難怪江芷闌與承華這樣說話,原來是她與承華對峙過了。
承華忽地同她表明心跡,說什麼此心天地可鑑,不過是個幌子,為的是讓她死心塌地地留下來,聽憑擺佈罷了。
那廂承華尷尬非常,而躲在角落裡的另一人,卻也暗暗握緊了拳,手背上骨骼嶙峋,青筋暴起,連帶掌中的一支金簪,也被握得有些變了形。
金簪是多寶攢珠的,上頭鑲嵌的各色細碎寶石,從光澤與成色上來看——卻與那瓔珞上的十分相似,倒像是從一塊母石上切割下來的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又見回憶殺,做個預警吧——四章左右(只會少不會多!)
這一段自我感覺寫得還是帶感的,搭配閆月的《敦煌》食用效果更佳。
第103章 敦煌(二)
大漠一向乾旱; 等閒連雨水也少見; 然不知是不是上天也感受到了人間的異動; 那一年的敦煌,竟然落了一場罕見的大雪; 紛紛揚揚; 如絮如蝶; 萬里黃沙都披上了一層銀裝。
風雪再大,也阻擋不住中原帝王與西北霸主踏平敦煌的決心; 迎著風刀霜劍; 剽悍的十萬鐵騎到底還是攻到了敦煌城下。連日的戰爭早已消耗掉了敦煌城的大部分精銳; 也消磨了敦煌軍民的信心; 事關敦煌存亡的背水一戰,城主承華不得不親自出戰。
幾位高階將領還在緊鑼密鼓地點兵; 承華身著玄衣銀甲端坐於那匹跟隨他多年的黑馬上; 神色凝重地望向城門外密密麻麻的敵軍,而他身後; 則是滿面惶急的陸展白與一臉漠然的江芷闌。
“承華,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中原與月氏的聯軍是敦煌不能相抗的,就算你親自出徵,也無異於以卵擊石!”陸展白越說越激動; 白淨的臉也漲得通紅; “你飽讀史書,我不信你不記得,與強敵相抗; 鄯善下場怎樣?婼羌下場怎樣?小宛下場又怎樣?為什麼不先離開敦煌再作打算?”
“離開敦煌?那我又能去哪裡呢?讓我像喪家犬一樣地東逃西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