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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不知說了些什麼,將男子叫了出去。
止歌跟他揮了揮手,站起身來收拾桌子,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笑著回頭:“忘帶……”
長歟的心抽了一下,她眼裡的厭惡與疏離是那麼明顯,他突然覺得,她還是裹著紗布好。
“你來這裡幹什麼?”止歌的語氣再冰冷不過。
長歟上前一步,面有猶疑:“你……你怎麼會到這兒來了?眼上的傷已經好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眼上有傷?”止歌一愣,忽而反應過來,“是驪夭跟你說的吧?她很得意是嗎?”
長歟面色一僵,訝然道:“是驪夭傷的你?”
止歌嗤笑一聲:“不用裝的很在意的樣子,我受傷和你沒關係。”
“不,如果不是我拋下你……”
“你也知道是你拋下了我嗎?那你還有臉站在這兒?”
長歟面有苦色,垂下眸子:“我……”
止歌收拾好桌子,端起碗想要進屋去:“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長歟瞳孔微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他的心就像被一隻手狠狠地捏著,像是要掐出水來,明明已經乾涸得不行,可那人卻還在用力。
止歌的惡言惡語,她與那男子的親密模樣,無一不是雪上加霜,明明心已經被捏得生疼,卻還有一根根針紮在心上,痛得他難以呼吸。
在止歌將要跨進房門之前,他倏地很輕地說了一句:“救你的人……是我。”
止歌生生頓住腳步,難以置信地回首,語帶譏誚:“你救我?你會救我?長歟,你可以不開這麼拙劣的玩笑嗎?”
這是止歌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原來自己的名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是那麼動聽,可他卻無暇欣賞,只艱難地開口道:“你不相信?”
止歌突然笑了:“相信,當然相信,長歟公子如此憐香惜玉,連驪夭那樣的人也能溫言溫語,又怎會不顧弱小無依的我?”
她還是在氣他,氣他拋下了她。
她話鋒一轉,又道:“可那又怎樣,你以為我會對你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嗎?你在我心中,依然是個一事無成只會拈花惹草的浪蕩子!”
長歟聞言,雙拳緊握,咯吱作響,眸中的戾氣漸重,他咬著牙道:“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就……唔,唔……”止歌的唇突然被人堵住,那人的力道十分粗暴,如山雨欲來,攜著雷霆之勢,將止歌所有的呼吸捲入腹中。
她抵擋不過,雙手使勁地推著長歟,在他的舌尖重重一咬,長歟這才吃痛放開,隨即,臉上便捱了一巴掌。
止歌怒喝道:“你滾!”
長歟死死地盯著她,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一邊笑一邊往外走,一邊笑一邊大聲罵道:“我真是個傻子!我真他媽是個蠢貨!”
雷澤氏的二公子長歟,瀟灑自如,無事煩心,臉上從來都是淺淡又肆意的笑容,心中從來都是皎潔又無邊的風月。
那樣的長歟,此刻在何處呢?
另一邊,卿姒回玉京山的路途頗為不順。
那大半罈子酒下去,讓她有些頭腦發暈,不知不覺地在雲頭上睡了一覺。
醒來時,發覺已是第二日。身下的雲悠哉悠哉地飄著,沒有一絲想要往前飛的意思,她連忙驅動著它朝著玉京山飛去。
是時,正值晨練時分。
眾位師兄弟正身姿飄逸地在玉虛宮前的寬大操練場上練劍,看著她從雲頭上降落,一個個地都目瞪口呆。
“師妹,你怎的回來了?”
“師妹,你修成上仙了?不對呀,這幾日沒有天雷落下啊!”
“師妹,你不會是被趕回來的吧?”
聽聞此言,卿姒黛眉一挑,睨向說這句話的四師兄薊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以後再不陪他下棋了。
“阿姒,可用過早膳?”
還是這句話舒坦,能這麼說的當然只有五師兄落九央。
卿姒擺著手,不甚在意地道:“各位師兄接著練劍吧,我先去用早膳了。”
想走?這可不行。
他們中有許多都對天宮十分好奇,好不容易卿姒也算是半個九重天的人了,不抓著她問個清楚怎麼行?
眾人圍著她朝偏廳走去,唯有十三師兄左塵兀自收了劍,默默地朝無望涯行去。
卿姒早已習慣了,她這位十三師兄一向不合群,除卻修煉和吃飯睡覺的時間,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