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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小心翼翼的觸碰,頊嫿並沒有抬頭,如他也沒有多作逗留。
苦竹的清寒與桂花的甜香交錯而過,神魔之息突然明白,其實他是不會把傀首怎麼樣的。
傍晚時分,頊嫿交了玄門地圖,便到了下學時候。
天衢子自然早已離開了,他一走,其他的內門弟子也作鳥獸散。只有外門弟子,還聚在一起,對掌院風姿驚歎嚮往。頊嫿出了學堂,旁邊就是膳堂。
內門弟子辟穀,外門弟子又大多出身貴家富戶,是以齋心巖的膳堂售價可一點也不善良。
頊嫿走進去,發現裡面賣的各色飯食都還挺貴,不由意外 ——怎麼九淵仙宗的外門弟子還要自己負責伙食的嗎?
媽的,百密一疏,早知道奚雲清給的銀子就留一點給自己了。
傀首站在膳堂前,肚子咕咕叫,卻沒有一文錢。這……實在是有損光輝形象啊!!偷吧,倒是簡單,但是九淵仙宗的連衡大陣,跟魔族九殛天網齊名。恐怕什麼手法也瞞不過它。若是來個浮光留影之術,恐怕以後不太光彩啊……
但是餓死於盛宴之側不是傀首的風骨。她想了想,立刻舉步往融天山上走。巡守弟子當然攔住她:“陰陽院重地,外門弟子不得入內。”
頊嫿面不改色:“奚掌院命我下學之後前去拜見。”
為了一口飯,竟然也不惜用了拜見這兩個字。
守門弟子一聽,果然有些猶疑,立刻以護山大陣連衡向苦竹林傳信。
天衢子彼時剛剛回返,聞聽連衡傳報,只微微一愣,立刻道:“進。”
頊嫿觀察著守山弟子的神色,這老匹夫一直對她不聞不問的,不知道是存了什麼心思。他不會不見吧?好在不過片刻,守山弟子已經客氣地道:“請。”順便給了她一道臨時的出入符籙,使用一次失效。
頊嫿根本就不知道苦竹林在哪裡,好在連衡很盡職,一路以靈光指引。
苦竹林真是林如其名,正是迸出依青嶂,攢生伴綠池。滔滔竹浪間,白石小徑蜿蜒向前,乾淨得不似人間。頊嫿卻沒心情欣賞這些,她只是覺得……竹筍還不錯。如此肥大,剝殼洗淨,炒一盤軟糯的紅燒肉,那滋味一定……
果然人不辟穀,凡根不去。
小道盡頭是幾間精舍,精舍門口,天衢子白衣黑髮臨風而立。此景堪入畫。
然而傀首此刻沒有作畫的心思——她從早上到現在什麼也沒吃!!縱然眼前人甚為不喜,她還是道:“今日前來,是為答謝掌院相救之情。”
呵,雖然他並不情願。心中冷笑,然受困於腹中飢餓,她面上神情倒是真摯:“但此事想必說來話長。不如我們把酒對飲,細細商談,如何?”
此話傀首自認為說得已是極為明白,但是答謝二字過於刺耳。奚掌院眉頭緊皺。為見她一面,他不惜驚動陰陽院前往齋心巖講授九淵門規。滿腔溫軟,寸寸柔腸,她脫口而出的,便是答謝。
二字如刀,他為刀鋒所傷,瞬間薄唇微抿,人便顯得十分無情:“答謝?傀首意欲如何答謝?”
頊嫿都快餓暈了,心裡罵娘,臉上帶笑:“坐下商談,可好?”
天衢子不依不饒:“傀首覺得,何為答謝?”
頊嫿是真的餓,於是還真是認真想了想:“九淵意向,你我皆心照不宣。這次承蒙掌院盛情,儘管閣下乃出於宗門立場,本座仍心存感激。答謝一事嘛……如果我順利回到畫城,可以適當給予九淵弟子出入畫城許可權。若有族人願意結親,我不阻攔。至於准許多少九淵弟子進出以及何時進出,待定。”
真是恩怨分明。
奚掌院被自己一腔火熱情愫打了臉,心下惱羞成怒,面上卻喜怒不顯。他視線垂地,一拂袍袖,泠泠道:“既然商議已定,傀首請回罷。”
……什、什麼啊!!喂!!頊嫿氣得,這老匹夫有病吧,老子說得不對?!
然而就是因為說得太對了,賬算得一清二楚,導致奚掌院自尊嚴重受損,半點挽留她共進晚餐的意思都沒有!!
媽的,賤人!!
傀首惡狠狠地踹了一腳路邊的竹筍,氣得胃疼。然而天無絕人之路,一腳下去,不僅竹筍崩飛,還落下一隻油光水滑的錦雞。傀首轉怒為喜,不消片刻,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顆筍。
她一向容易滿足,何況竹筍燉雞味道不錯,當下又笑意盈盈。只有連衡忍不住,道:“雪羽赤錦雉乃大長老愛物,女賓不可偷盜。”
它倒是認出了頊嫿,頊嫿衝它一豎眉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