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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認識——天衢子的化身。中午時分才一起滾過,能不認識嗎?!
她有心躲避,卻無從躲避。天衢子這化身,其實是不便出入的。這對於本體而言,太過珍貴——他們這種位極玄門的人物,難免會保留部分實力。而且天劫人禍,萬一以後有所損傷,化身可是另一條性命。
現在這化身不過只有他三成修為,放出來走動,白白令人警覺,可謂是十分不智。可他還是來了。
頊嫿突然記起來,天衢子在她面前,好像從無隱瞞。
面前,天衢子的化身依然穿著竹青色衣袍,此時他眼神同讓躲閃退避,是個硬著頭皮過來的模樣:“我……備了些酒肉,若傀首賞臉,可否苦竹林同飲?”似乎是怕頊嫿誤會,他連忙又道:“這副身體修為低微,前往別處頗為危險。傀首身份洩露,若是下山惟恐魔族居心叵測。”
這想法倒是與她不謀而合,頊嫿說:“我明白。可是掌院若有正事,擅用化身,不會打擾麼?”
天衢子道:“吾心中有數,傀首不必擔心,請。”
時間正值傍晚,陽光軟弱無力,連晚霞的光芒都大減。
天衢子依然行在前面,間或有弟子看見,但並不以為意——九淵之大,九脈之間有幾個眼生的同門可毫不出奇。只有幾個人還是略微怪異。
比如奚雲階和奚雲清。
二人當然知道師尊在蜃起樓臺議事,但是這個穿著師尊衣服的人是誰?!而且他還一路進了苦竹林!
師兄妹二人互相看看,俱十分不解。別人對天衢子沒有那麼熟悉,他們可是親傳弟子。再如何,師尊身邊的人還是認識的。奚雲清輕聲問:“是不是有賊?”
奚雲階皺眉——沒有道理啊,賊人能直接跑到融天山還進了苦竹林?
可苦竹林乃師尊清修之所,這麼多年,連個侍候童子都沒有。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多了個陌生男子?而且還公然帶傀首入林?
兩個人想不明白,又不敢擅動,師尊一時聯絡不上,他二人只得候在苦竹林之外。
天衢子的化身在自己房裡擺了酒,肉當然也是少不了的。
神魔之息囂張地哼了一聲,它就知道天衢子一定會想辦法的。為什麼知道?不為什麼,就是知道,哼。
頊嫿坐在桌邊,天衢子親自為她倒了酒。頊嫿回了個禮,說:“掌院正事在身,還是不要因我延擱為好。”
天衢子搖頭道:“無妨。”然而畢竟還是有影響的,聖劍重鑄,需要的法陣、靈力供給,還有材料都是極傷腦筋的事。
於是他的化身便時常突然沉默,畢竟神識沉思之際,恐怕無法顧及這裡。頊嫿便極少說話,獨自飲酒。
神魔之息從她肩膀上跳下來,趁著無人管束,它去翻天衢子的抽屜。頊嫿看見了,立刻喝道:“神魔之息!”
畢竟有一縷神識在,天衢子的化身聽得她的聲音,也抬目望去。只見最下層的抽屜被打破,神魔之息叼了一物上來。頊嫿看著有些莫名眼熟。
天衢子的化身有心想上前阻止,卻冷不防畫卷開啟——居然是一幅晝開夜合的牡丹圖。
頊嫿愣住,針法是飛針坊的入門針法,如今在天衢子房中看來,真是十分粗淺。
這是她的繡作,仙茶鎮上賣給周老爺那一幅,怎麼在這裡?她上前幾步,右手輕觸了一下繡卷,天衢子連忙捲起來,一把將神魔之息彈下去。
神魔之息把並不存在的鼻孔一抬,一融不屑的樣子。
天衢子收好繡作,又與頊嫿對飲一杯,強行掩飾尷尬,然後說:“彼處事務雜亂,傀首還請自便。若有他事,只需言語一聲。”
頊嫿應了一聲,面前天衢子的化身只陪坐一側,不再有其他動作。
頊嫿不知道他還有無神識在此,獨飲其實無趣,然此時的她卻希望能夠獨處——天衢子對她,似乎好得過頭了。
如今聖劍之事,於他們來說就是天毀地滅的頭等大事,可這樣的關頭,他卻分出一縷魂識,來顧及她的酒菜。不在其位的人,往往不明白此事之反常。而且,仙茶鎮的一副戲作,為何會出現在他房裡?還深藏在書案底層,珍而重之?
頊嫿默然飲酒,這酒並不烈,反而入喉甘甜。是天衢子一慣的風格,斂鋒藏芒,看似溫和,實則冷淡。
她喜歡上次木狂陽點的酒,辛辣如火。可此時,卻覺得原來這種清酒也無甚不好。桌上肉食是遷就她的口味的,俱是紅燒肉、豬耳朵、豬尾巴、醬牛肉等等。
獨飲其實是無趣的,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