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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霜歸連忙道:“正是,傀首初至九淵,又有故人在此,不如就讓雲階帶傀首四下走走,一觀融天山霧景,如何?”
他畢竟老辣,一番話,不僅把頊嫿留在九淵,更是直接留在陰陽院。本來理應天衢子陪同更合禮數,但天衢子表現冷淡,載霜歸可不希望陰陽院此時與魔傀一族交惡。
奚雲階無疑是個好人選。
頊嫿微仰上身靠在椅背上,輕輕把玩摺扇:“既然如此,長老盛情,頊嫿卻之不恭。”
載霜歸心下鬆了一口氣,向奚雲階使使眼色。奚雲階只好起身:“傀首請。”
頊嫿略微點頭,由載霜歸等人一路送出蜃起樓臺。後由奚雲階陪同著,遊覽九淵山色。天衢子目光掃過伊人背影,心緒煩亂。
載霜歸送客歸來,看一眼天衢子,低聲道:“就算你對魔傀一族有成見,也不必非在此時表露。就不能容忍一二嗎?”
天衢子心中微頓,片刻說:“我對魔傀,並無成見。”
載霜歸問:“那你是對傀首頊嫿行事不滿?”
天衢子說:“並非如此。”
載霜歸嘆了一口氣,說:“你與她相識?”
天衢子終於道:“天魔聖域,有過一面之緣。”仍是含蓄帶過。載霜歸到底瞭解他,知道他不願說的事,必有原因。於是說:“你潛入天魔聖域,身上帶著雲階的信物。所以她是將你誤認作了雲階?”
天衢子心中空無,像是也隨某些人離開了一樣。他低聲道:“嗯。”
載霜歸明白了:“你既連敷衍也不情願,便讓雲階出面也好。”
天衢子猛地抬頭:“不,師尊,我……”我願意!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就這樣卡住。
這個徒弟性情最是寡淡,素來不願與女修打交道。載霜歸拍拍他的肩,一臉師父明白的表情。隨後回到自己座席,諸位掌院心思各異,但都在魔傀一族上打著轉。
連木狂陽都難得一臉正色。
玉藍藻說:“魔族既然知道魔傀之事,就不會善罷甘休。恐怕魔族不日會起內亂,傀首今日到訪,不知道會不會另有深意。”
陣修典春衣說:“無論如何,如今我們形勢嚴峻,總得把握時機。”
其他人盡皆點頭,目光一齊落在天衢子身上。
天衢子明白他們的意思,其實不管魔族也好,仙宗也好,任何拉攏與幫助都不可能毫無原由。
修仙或者墮魔,只要人活著,始終便身在名利場。一身牽絆,誰能超脫?
他說:“諸位言下之意,奚某明白。”
木狂陽說:“你既然明白,就給人家一個好臉色。哪怕裝得再噁心,也請您老務必忍住。”
器宗掌院九盞燈隨即表示了對木狂陽的支援:“若是陰陽院實在不願接待,器宗倒是可以代勞一二。”
他這話一出,除了佛宗掌院不動菩提沒有反應以外,其他掌院與長老都紛紛動起了小心思。邀約之意溢於言表,天衢子站起身來:“陰陽院不至於接待不了一位畫城之主,不勞煩心。”
話落,徑自離開。
陰陽院。
奚雲階老老實實地帶著頊嫿瀏覽山色,陰陽院最有特色的地方名叫十方世界。內裡池水半沸半凝,草木半枯半榮。日月同天而現,晝夜光影交割。
頊嫿很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異象,她行走其間,指著湖中游魚,問:“灰色的是它的影子嗎?”湖中所有魚,皆有重影如映象。
奚雲階面色微紅,道:“陰陽之道,高深玄奧。此地深意,雲階亦是似懂非懂。”
頊嫿拍拍他的肩:“其實雲階不必深思,此地極力想要闡述陰陽,卻如士子面紅耳赤之爭,欠缺自然。此情此景若是有主,莫非也是陰陽人嗎?”
奚雲階面色扭曲:“傀首請勿戲言,此乃家師之作。”
身後有腳步聲漸漸接近,頊嫿沒有回頭就知道——陰陽人來了?!果然背後不能說人壞話。
她轉過頭,看見天衢子一身白衣,背箏負劍而來。他腰身緊窄,行走之際腰間陰陽雙魚佩流蘇微微晃動,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風采超然。
但顯然剛才的話沒能逃過這位玄門大能的耳朵,他面色不善。頊嫿輕咳一聲,終於還是見禮:“奚掌院。”
天衢子視線偏移,不敢觸碰她的視線:“閒時塗鴉,讓傀首見笑了。”有意緩和了聲音,是想要和解的意思。
頊嫿立刻準備接受他不辨真偽的善意,吹捧道:“遊戲之作已令人驚歎,掌院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