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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一點,他立刻回過頭:“我和他當然不同!九淵也絕不會圈禁限制魔傀。我們只是希望……”
餘下的話,頊嫿替他補全:“只是希望魔傀待在融天山上,與九淵弟子生息繁衍。”
天衢子不說話了。
其實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九淵聚集弟子,不惜突破九殛天網,千里迢迢前來相助,怎麼可能全無要求?
他沉默,頊嫿接著道:“其實九淵仙宗的條件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接受。”足下便是修羅地獄,她提燈而過,笑若輕風:“仙宗美意,畫城心領。但依附他人而生,終非長久之計。奚掌院請回吧。”
天衢子卻不能就此返回,他無論如何不能眼睜睜看她赴死,於是勸誡道:“人總要先求生,而後才能謀定。”
可是勸誡收效甚微,頊嫿認定他對魔傀心懷厭惡,對他的話自然也是無動於衷,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喪節求生,何異於死。”
贏墀屈指一彈,靈皇妖封的陣珠從天而降。天衢子驀地握住頊嫿提燈的手:“先行離開!”
肢體一觸,頊嫿眼中有不可掩飾的牴觸,體內的神女泣露與淫蛇血意在讓她渴望男子的親密觸碰,而她對這種感覺厭憎至極。
連帶的,也不喜陌生人的驟然接近。何況是本就毫無好感的天衢子?她幾乎是甩開他的手。
天衢子生平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冷遇,若這惡感來自旁人,大約他也不會往心裡去。但偏偏是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奚掌院難免自尊受損。他如好不容易出殼觀望,卻被煙燎火燙了一番的蝸牛,當即後退一步,垂眸不語。
靈皇妖封如水牆,隔絕了她與他。
贏墀冷眼而觀,頊嫿的拒絕在他意料之中。其實她說得不錯,九淵也好,魔族也罷,沒有誰能毫無目的,真心相助。若有心依附,同宗同源的魔族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
雖然天衢子對搭救魔傀表現冷淡,但是能看他無功而返,也是一件樂事。贏墀將他置之不理,下令全力攻殺靈皇妖封中的魔傀戰士。
頊嫿壓力陡增,再沒有看過他一眼。
天衢子站在陣外,只看見水色幕牆中她衣袂搖曳的身影。就……不能先行退讓嗎?哪怕假意妥協,也不可能嗎?
此時戰局,九淵仙宗當然並不是無法可想。他陰陽院至少就有數百精銳弟子,可以直接進入天魔聖域。如果九脈掌院同心一氣,集齊所有精銳,畫城之下,暫退魔族是可能的。
但是押上九淵仙宗所有精銳,陷陣魔域,犧牲至少會在四成以上。如此之高的代價,總要有相應的回報。畫城傀首,連假意的順從都不願給予。
而他的那點不敢示人的私心,抵不抵得上座下弟子的修為性命?!
天衢子所估不錯,沒有靈脈的畫城,是不可能戰勝靈皇妖封的。
靈皇妖封是魔尊贏墀的隨身法陣,陣靈與九殛天網相連。所有靈力消耗皆來自九殛天網。
唯一缺點,就是靈皇妖封出動之時,九殛天網的靈力會被它掠奪,二陣同時使用,威力有所下降。
這是象徵首領特權的利器,正如天衢子身上也有法陣名握機,與陰陽院護山大陣連衡陣靈相連一樣。
魔傀戰士大量陣亡,一直觀戰的祭司神殿終於動搖了。
其實魔傀能夠與仙、魔結合產子,單就這一點,就能讓魔傀一族被所有勢力追捧獻媚。可是多年來,傀首總是秉持低調,不允許任何族民暴露這一點。
頊嫿繼任傀首之後,反而四處遊學,帶了許多功法秘術回來,令魔傀苦心修習。
日子並不輕鬆,但對傀首的服從,令魔傀一族也未有怨言。
可是如今,秘密洩露,魔族肆意討好。魔尊親自偽裝散修混入畫城,結交傀首,二人數月把臂同遊,相談甚歡。可得知其身份之後,頊嫿嚴辭拒絕魔尊求親,並將其請離畫城。
如今魔族大軍壓境,傀首的指示居然是死戰到底。
祭司神殿終於不能認同。何況現在,畫城戰敗已成定局,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魔族依然願意,以一條靈脈招安。
明明商談便能獲利,為何非要死戰?
大祭司太史長令與魔將鬼夜來相對而坐,鬼夜來不緊不慢地輕轉手中杯盞:“魔尊對魔傀一族並無惡意,相信多日來,大祭司早已心知肚明。若再拖延下去,待到魔傀戰士被全殲,畫城城門大開,只怕十二族長不似魔尊仁慈,未必肯開出這般豐厚條件。”
太史長令手握寶椅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