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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付大長老聞聽此言,卻是五味翻湧。
木狂陽一向是飛揚而驕傲的,她心情粗獷,不懂情愛。卻又偏生熱情仗義。真正配得上她的男修,如天衢子、典春衣這樣的,大多矜傲自持,受不得這般豪邁奔放的伴侶。而那些覬覦垂涎的,又與她差了十萬八千里。
故而千年以來,她形單影隻,只得與自己為伴。
生點情愫怎麼了?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嗎?
他再顧不得其他,伸手奪了木狂陽的刀,沉聲道:“說的什麼胡話!”
木狂陽一愣——怎麼聽起來,他好像不是很生氣了?!
然後一雙厚實有力的手扶住他,付醇風輕嘆一聲,說:“起來。你乃九淵刀宗掌院,這般跪著成何體統。”
木狂陽立刻就準備起來,但是頊嫿似乎早有預知,說了聲:“不準起!”
她便只有跪著,任由付醇風攙扶,就不起身。
付醇風見眼前弟子螓首低垂,跪地不起,心卻不由軟了。又暗暗思忖,其實你又有什麼錯?縱是下了點藥,也不過是下給自己師尊罷了,又何曾殃及旁人?
他伸手觸控木狂陽的頭,指腹碰到她微溫的玉冠。木狂陽微微一愣,付醇風幾度攙扶她,此時已然靠得很近。她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薰香。她曾經也經常離其他男子如此近,比如天衢子、玉藍藻,甚至不動菩提等人。
但是她從來沒有在意過他們身上的氣息。她第一次發現,其實付醇風身上的味道非常好聞,熟悉到令人安心。
付醇風輕聲說:“不必如此。狂陽,小時候,為師對你確實有所忽略。但是你四歲拜入我門下,千餘年師徒情分,我早已習慣身邊有你。這些年你幹下的混賬事不少,為師雖然也曾震怒□□,但……無論做下什麼事,你都不必如此。”
無論什麼事,都不必如此。
他的聲音很低,彷彿帶著一種亂人神志的迷離。木狂陽只覺得莫名的動聽。他以前大多時候,皆嚴肅教導、疏離著保持距離。
他從未如此柔聲低語,帶了無盡的溫柔與包容,令人心動。
木狂陽不知該作何反應,耳中頊嫿也未再出聲。她有些無措。
付醇風發現了,他壓著木狂陽的後腦勺,讓她額頭抵在自己肩頭,木狂陽覺得這種姿勢挺彆扭的,不由略微掙扎了一下。但他加重力道,她便只得罷了。
他輕聲說:“你入我門下,我便終身護你。別說一粒丹藥,哪怕是弒師證道、逆天改命,為師對你,亦不可能生出殺心。可……狂陽,師尊年歲恐是無多,一夕歡愉易得,日後漫漫歲月的孤單,卻是不值。”
頊嫿不肯再說話了,木狂陽抽了抽鼻子,有點委屈,說:“師尊說的這是什麼話,師尊定可以突破境界,再添壽數。”
付醇風心中微動,這丹藥並不亂性,可他突然發現,其實自己早已習慣她的貼近。她張狂肆意的時候,他尚且能嚴格管束。但她只要微微一示弱低頭,他便只能高舉雙手。
可……真的還能再進一步嗎?
他輕聲說:“銀蟾玉花宴之後,為師會閉關。”木狂陽想要搔搔頭——怎麼突然又說到這裡去了?然而付醇風卻只是道:“我將竭盡全力。狂陽,如果……如果能得上天庇佑,為師修為得以再進一步,大約能增壽數五百餘年,屆時……你的要求,為師都應允。”
一番話,他說得頗為吞吞吐吐,猶猶豫豫。木狂陽聽得一頭霧水——我的什麼要求?!
她說:“哦……嗯。”然後抬起頭,目光與付醇風一觸,莫名其妙的,竟然面紅耳赤。心也跳得快,她什麼也不敢看,索性再度埋首於他肩頭。
付醇風不忍推開她,二人半跪於地,就這般互相依靠。
原本坦蕩的師徒情分,突然就變了質。似有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絲,就那麼軟軟柔柔地纏住二人,剪不斷,理不清。只是靜默地依靠,時間便彷彿定格,如同天長地久。
木狂陽想要靠得再近一些,但生平第一次有點猶豫。付醇風發現了,心頭暗歎一聲,卻手心向下,輕輕按住她的後背,將她攬入了懷中。
師徒二人進自相擁,突然房門輕響,竟然有人進來!
木狂陽和付醇風都是一驚,二人立刻分開。然而進來的卻是玉溫柔!只是一眼,她已經看清屋內情形。木狂陽一張臉緋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道:“我、我先走了!”
天啊,剛才師尊好像對自己說了什麼!!
一向豪邁的木掌院簡直想要掩面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