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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玉藍藻說:“反正是個心意,隨便吧!”
木狂陽也說:“嗯,天衢子一向大度,定然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於是又將另外半壇酒傾在了塔下。
天衢子神識並未復甦,至少沒有透過萬法神鏡與他們交流。只是弱水法陣的平靜安穩,昭示著他的存在。不過沒有清醒也好。
……也好。
次日,九淵仙宗昭告玄門,宗主水空鏽迴歸,重新執掌宗門。
沒有人知道水空鏽的實力如何,但是至少一時之間,也震懾了正於暗處窺探的魔族。頊嫿自然也得知了這訊息,水空鏽脫出,那麼至少說明,天衢子服下了丹藥,接受了聖劍的一部分力量。而且他真的進入了弱水河口。
事情明明是千真萬確的,但終究是未曾親眼得見,於是總存了幾分不真切的錯覺。
而九淵仙宗不知道是不是也作這般想,陰陽院掌院始終未曾正式確立,只是由大長老載霜歸暫代。
苦竹林一時無新主。
弱水大定,宗主脫困,整個玄門卻似乎失了聲。
畫城也失了聲。
頊嫿解救了族民,由太史長令先行安置。而畫城防禦法陣損毀,也需要及時修補。贏墀心中不安,頊嫿看起來,沒有任何替他解毒的打算。
他終於忍不住,說:“本尊已經拿出十足的誠意,傀首想必也應該信守承諾了吧?”
頊嫿說:“信守承諾?本座有說過,只要魔尊帶回天衢子,就為魔尊解毒嗎?”
贏墀無言,只得說:“畫城畢竟在天魔聖域,就算曾經鬧過不愉快,好歹也是同宗同源。傀首還是不要逼人太甚得好。”
頊嫿轉過頭,目光晦暗不明:“魔尊的意思,是打算以武力與本座講道理了?”
贏墀說:“不到萬不得已,本尊並不情願。可是現在的畫城,失了天衢子作主,恐怕水空鏽不會相助。就算他垂涎魔傀,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畫城魔傀數量低於限制,傀首就會被彈回弱水。這神魔之契,恐怕不會因為天衢子捨己入內而失效吧?就算傀首一人能為驚天,又是否能在這時候,護得住一城魔傀?!”
他本以為拿住了頊嫿的軟肋,卻不料頊嫿只是冷笑:“魔尊真是天真至極呢。”贏墀一愣,頊嫿眼中寒意令他心跳暫停。頊嫿的聲音飄飄浮浮,問:“魔尊瞭解什麼是真正的力量嗎?”
贏墀只覺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他不由退後幾步,只見頊嫿身上光芒萬丈,同時天空電閃雷鳴。頊嫿的聲音一時之間分不清遠近,彷彿不是面前人在說話,而是整個畫城在低語。
贏墀心中震驚:“這是……”
頊嫿身後閃電為光,聖劍的真身顯露,披著閃電驚雷,慢慢地變幻形狀。
贏墀如被雷擊,全身汗毛倒豎。頊嫿說:“傳說中盤谷開天劈地,從此氣化風雲、聲成雷霆,雙眼化日月,血液成江河……贏墀,你知道什麼是力量嗎?”
登天化神?!
贏墀踉蹌後退,一臉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你若已經能登天化神,怎麼可能還會任由九淵仙宗擒拿魔傀?!”
頊嫿一笑,整個畫城便跟著輕笑。彷彿是那一沙一土,一花一葉都在笑他:“為了看起來像是被逼到絕境啊。”她的聲音層層疊疊,那些山、那些樹,瞬間都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贏墀明白了:“你就是為了欺騙天衢子替你鎮守弱水天河!”哪怕是身為魔尊,他亦忍不住輕嘆,“真是無情啊。如今你得償所願,心中如何?快意嗎?”
頊嫿慢慢地伸展身軀,於是整座畫城同她一起呼吸。那些湖泊泛起微瀾,樹與草一併舒展。當初,她曾經說過她是畫城神靈,贏墀只以為她狂妄。
到了現在,才明白這話的含義。
從當年的天外隕鐵,到如今的畫城之神,她從來沒有說謊,只是大家並不相信而已。
天雷道道降下,登天化神之劫雷,足以移山填海。頊嫿手持自己的聖劍真身,抵擋天雷。就算是力量被天衢子分走一部分,但是她保留下來的,已經完全足夠她渡過神劫。
計算可稱精準。贏墀就站在旁邊看,這景象,恐怕此後一生也不一定有緣得見。
九道天雷,原本可以將整座畫城劈成齏粉,裡面的魔傀也必將無一人生還。可是如今的畫城,有一條靈脈。這條靈脈源源不斷地為她輸送靈力,而不朽神木上的法陣全數生效,整個星辰海開始無限擴大,覆蓋了整座城池。
原來星辰海存在的意義,並不只是隔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