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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毒液。向銷戈慢慢把手搭在他肩上,老友無聲地安慰,總算讓他收起了目中猙獰。他說:“當務之急,恐怕須先毀去她的肉身。只是九淵仙宗存放先賢遺體的術法極為特殊,一般兵器,無法破除。”
向銷戈說:“有我在此,不必擔心。”
水空鏽終於點點頭,問:“你的身體,可以下水嗎?”
向銷戈已經把自己的法寶換成了一根柺杖。柺杖再精美,終究也還是顯出老態。肉身的衰朽,真是再強大的工匠也難以逆轉啊。
他說:“我得下去,我想再看一眼向南。”
水空鏽再度沉默。
二人不再多說,一前一後躍入水中。靈氣瘋湧而來,厚重如有實質。
向銷戈果然有些承受不住,水空鏽忙一手護住了他。二人前遊,水空鏽有宗主玉佩相護,一路並未遇到絲毫阻攔。
很快,二人來到一處水晶洞。洞裡端坐的只是一尊石像。向銷戈慢慢走近,伸手在碑上輕輕描畫。
向南。一滴淚溢位眼眶,但也只是融入九淵激流之中。向銷戈聲音沙啞:“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初我不鑄什麼聖劍,不妄想什麼器聖之名,我是不是會輕鬆很多。”
水空鏽說:“你沒有錯,你應該知道。如果不鑄聖劍,玄門只能用大德前輩靠性命修為鎮守弱水,總有一天,將後繼無人。”
向銷戈輕聲嘆氣,許久,說:“走吧。”
水空鏽攙扶著他,一路來到另一個水晶洞前,但是兩個人都愣住——這個水晶洞是空的!!而洞前石碑上,恩師水寫意幾個字更像一道天大的嘲諷。
水空鏽上前幾步,仔細檢視周圍痕跡,說:“聖劍來過了!”
向銷戈也是吃了一驚——他也看見了,在九淵之底,隨處可見的劍氣。她竟然是以真身前來,盜走了水寫意的屍體!
向銷戈皺眉:“融天山的護山大陣,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水空鏽亦是雙眉緊鎖:“是我大意。但她必可不能獨身前來。我不在門中,天衢子只有化身在此還身受重傷,魔族對九淵仙宗瞭解已久,有什麼法門潛上山來,並不奇怪。”
向銷戈冷笑了一聲,但也知道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他說:“如今依你所見,又當如何?”
水空鏽託著他,將他帶離九淵,直到上了岸,才說:“我的事,就由我自己解決。”
向銷戈一把甩開他的手,說:“你解決?你打算如何解決?!”
水空鏽卻不理他,徑直出了蜃起樓臺。向銷戈追上去:“水空鏽!”
他卻沒有回頭,長衣蕭蕭,消失在漫漫雲海之中。
苦竹林。木狂陽本是極少到這裡來的,然而今天卻以巡視之名來此。奚雲階只得陪同。一向粗獷豪邁的她,今天居然沒有調戲師侄,奚雲階就覺得很不對勁。
木狂陽以找一本秘籍為名,進了藏書室,但找來找去,也沒見她拿出來什麼東西。
奚雲階好不容易送走了她,正遇上送天衢子的化身返回的載霜歸。奚雲階忙上前:“師尊、大長老!”
載霜歸點點頭,由著他搭把手,把天衢子的化身扶進去。奚雲階說:“今天木師叔前來,說是找一本秘籍,但是翻來覆去,也沒見她找到什麼東西。神態極是不對。”
載霜歸嘆了口氣,如今陰陽院也是多事之秋,他實在是沒有精力去管刀宗的事了。他說:“算起來,付醇風恐怕也快出關了。木狂陽的事還是交給他去操心吧。”
奚雲階想想也是——整個融天山,除了水空鏽和自家師尊,恐怕沒人願意管木狂陽的閒事。可現在自家師尊只有三成修為,恐怕也是管不起。
天衢子被扶到榻上,實在是疲累,很快就沉沉睡去。奚雲階守在他身邊,自然也就將木狂陽忘了個乾淨。
木狂陽回到刀宗,一眾刀宗弟子紛紛行禮。她點點頭,腳步不停,直接向靜室走去。付醇風閉關已經很有些時日,只是突破境界的話,這幾天就該有結果了。
這些天,她已經由先前的急躁慢慢沉靜下來。她反反覆覆地回想頊嫿當初的話——她說,她可以為付醇風重塑肉身。
這是一顆定心丸,卻也是一粒毒藥。
但無論如何,總好過束手無策。她坐在靜室前,一直等到後半夜,天空星辰閃亮,青草的香氣混合在夜風裡,令空氣無比清新。
這樣的夜晚,本是最應該好眠的。而木狂陽一向也是個睡眠很好的人。可是今夜,她失眠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