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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給仙牛大爺們做飯,這關係著全村人的生死,哪顧得上他們。
飯桌上她也分到了一碗飯,阿漓眼也不抬地快速吃完,放下碗,說:“我去村長那安撫一下仙牛。”就走了。
她走後,堂姐劉二丫把碗一放:“爹,憑什麼她吃乾的,我吃稀的啊!”
這個比她小三個月的堂妹在她家一直跟她傭人似的,這半年地位卻飛一樣的上躥,最近更是得到了吃乾飯的待遇,也難怪二丫不平。
劉全有瞪了女兒一眼:“你有本事養牛你也吃乾的。”
二丫不敢說話了,她哥劉金厚卻道:“爹,我們應該跟村裡說說,養牛是給全村養的,這丫頭現在什麼活都不做,吃的全是我們家供,二丫說得對,憑什麼啊。”
劉全有半天沒說話,最後只說了句“吃飯”,竟是不肯再說。
天色還沒全黑,阿漓到村長家,將飼料餵了牛,又坐在三頭牛中間吹了一曲,三頭牛靜靜聽著,哞哞叫了兩聲,很是安靜。
那頭愛嚼勁的青牛湊過來用腦袋蹭她,阿漓輕笑起來:“大青,你做啥呀,腦袋癢嗎?”她輕輕給它撓著,發現它頭頂鼓起一個小包,有點擔心。
“沒聽過這種症狀呀,要不要給你找個獸醫?”她相信村長會叫大家一起出錢的,不過村民會不會怪她沒養好牛遷怒,就難說了。
“不要緊,他們生氣也得讓我養牛。”阿漓笑起來,眼睛微微眯起,這時候才顯出一絲孩子氣來。
大青卻又叫了兩聲,阿漓奇道:“好像你也不難受麼,那要不要給你叫醫生了?”
大青搖搖腦袋,只是伸出來讓她撓,撓了好一會才滿意地回去吃草。
這一耽擱,回去時天就黑了。好在大伯家給她留了門。阿漓關好門,把背飼料的筐也放好,卻沒回自己小屋睡覺,而是悄悄站到大伯夫妻倆屋子的窗下,蹲著聽了一會。
這一聽,還真聽見他們在說話。
她寄人籬下,一向就謹慎小心,此時大氣不出,悄悄聽他們說些什麼。
只聽得大伯的聲音在不耐煩地訓斥:“你也不看看她現在什麼身價,嫁給你孃家那個外甥,我們不是虧了?”
“那你說怎麼辦,我們錢都收了。”
“退了。她能養仙牛,還愁沒人娶?上次趕集我已經跟駝嶺村的村長說好了,他家小兒子娶她,願意出一頭牛的錢。”
阿漓心一拎,屋裡也安靜了會,大伯孃訥訥地道:“我孃家外甥也就是腿腳不太好,要娶個人回去下地幹活。楊家那個小子可是個傻的。”
“不傻人家肯出一頭牛?”大伯聲音略高了點又低了下去,“嘴緊點,不許說出去。村裡沒準也有看中她的。”
他是不會把二弟家這個丫頭嫁村裡的,他們伏山村窮,出不起一頭牛的價。當然,這牛也不是仙牛。
阿漓緊緊握著拳,慢慢退回到自己屋裡去。
她爹死的時候她才六歲,大伯說養她,讓他大堂哥帶著媳婦去住她家的房,種她家的地,把她帶回來,讓她住二丫原來的屋。
之後她就跟二丫的跟班似的,二丫不用幹的活她幹,給大伯一家燒水煮飯餵雞打豬草,卻只能吃半碗稀飯。她比二丫只小三個月,看上去卻像小了一兩歲模樣。
去年她本來已經覺得自己快要餓死了,卻又無意間聽見堂哥跟嫂子說話時說漏嘴,說大伯要把她嫁給他那個瘸子表弟。
到這個境地,阿漓也只能奮力一搏了。好在養牛很成功,這小半年她還長了點肉,褲子也短了一截。不過她也上了心,經常去偷聽大伯說話,但她確實沒想到,大伯真的沒死心。
躺在床上,阿漓死死地瞪著屋頂,她恨不得把這屋子給燒了。
手指無意識地在床上划著。“書”,“漓”“君”,“宛”,“秦”,“鳳”,“儀”……都是娘教過她的字,娘一定希望她能離開這兒,可是她覺得自己遲早會死在這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阿漓想,還有機會。聽大伯的口氣,村裡人不想讓她外嫁,如果她向村長求救,說不定能擺脫大伯一家自己過日子。也許村裡也有人覬覦她養牛的本事,但……總得先逃過這一劫吧。
養牛,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阿漓閉上眼,讓心神沉浸入那片不知名所在的漆黑空間。
當她用自己摸索出來的方法,整個人沉靜下來,彷彿與那片空間合為一體時,身子陡然一輕,眼前又明亮了起來。
她已經很熟悉這種感覺了,並不詫異。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