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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拱了過來,用頭撞無。
“都怪你,你把她惹哭了。”無看懂了它的意思,更慌了。
他退了一步,在身上摸來摸去,什麼也沒摸著,還是白虎給他叼來了一塊加工過的柔軟獸皮,無才試著遞過去。方漓垂著眼掉淚,一動也不動。
“該怎麼辦呢?”無心裡想著,也不禁一陣難過,紅了眼眶。
“別哭了。”他用嘴型說出了聽不見的話,輕輕給她拭去淚水。
“我沒事,我不哭,我娘逃出去了,她沒死。”方漓自言自語著,卻止不住眼淚。
無伸出胳膊把她扶到床邊坐下,自己立在一旁,方漓把雕像舉起,對著它含淚微笑:“這是我娘,她逃出去,成了聆月宮的真傳弟子。我前不久還在斬雪界看到她。她……過得很好。”
終是壓不住了,方漓嚎啕了出來,這一場大哭已然遲了很久。在斬雪界,在傳送陣,她看見聆月宮隱然已是宮主嫡傳弟子的孟銘,透過她絕色的面容看見熟悉的五官。
那是她未修行前一次次在心裡描摩,不讓自己忘記的樣子。
那是她修行之後回溯記憶,一次次抹去疤痕,在心中復原的母親形貌。
她比方漓復原想象出來的樣子更美,然而方漓永遠不會認錯,那就是娘。
她沒有死,方漓太高興了。然而她改了名字,沒有回家鄉;她進了聆月宮,沒有去接她的女兒。
方漓蜷起了腿,緊緊抱住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團,哭得心肝肺全痛了起來。
“我娘……我娘是被我爹欺負才生了我,她不想要我,我知道,她不想要我。”
她一直都應該知道。娘在村裡抱著她看著她時也幾乎沒有笑過;娘教她認字,她唸對時,也沒有笑過。
她從來就不開心。
“我一直都知道的,知道的……”
她只是在欺騙自己,娘恨的只有爹,只有他們村子,不是她,沒有她。娘沒有虐待過自己,在爹發脾氣打人時還會把她抱在懷裡,擋著爹的拳腳。
但是啊,她是孃的恥辱,是娘根本不想回憶起來的傷疤。娘進了聆月宮,祛除了臉上的傷,可是心裡的傷一直都在,她不能去做揭開這個傷口的人。
娘修行了,不能去洛國救她,否則就是挑起兩派糾紛。方漓在斬雪界自己的小屋裡蜷縮了一夜,拼命告訴自己:就是這樣的。娘不愛她,這是應該的,她本就不應該成為孃的孩子,這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娘不能去救她,她跟著的是自己的親爹,她就是伏山村的一部分,沒有必要去救她。
然而終究委屈,終究傷心。
她妄想著爹死的時候,娘去接她。她妄想著被二丫欺負時,娘從天而降,以村人跪拜的上仙之姿帶她離開。
“娘沒有來救我,沒來救我……”
她哭得抽搐,喘不上氣來。
背上被輕輕地、略帶著猶豫地拍著,漸漸穩定下來。
無側坐在一邊,猶豫了半晌才伸出手去拍著少女的背,方漓抬起頭,滿面是淚,卻看見無的面具上也劃過一道道淚痕。
她怔怔地伸手去摸,溼的。
“你怎麼哭了?”她木木地問。
無搖頭,他不知道,看見她哭,他也很難過。
“我沒事啊。”方漓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我娘很可憐的,比我可憐。她看到我就會想起不堪的遭遇,所以我看見了她也沒去認。我沒告訴別人,只有你知道,你能幫我保密嗎?”
如果讓人知道孃的遭遇,也許會嘲笑她。她要做聆月宮宮主的徒弟了,以後會是新的宮主,方漓想,她不能讓娘陷入這樣的難堪。
無很用力地點頭,又拍拍胸口,像是怕保證得不夠,想了想,還舉起了一隻手。
方漓趕緊拉下他的手:“我相信你的,不要發誓。”
他這麼好的人,答應了她一定會做到。
白虎突然抬起一隻爪子,也用力拍了拍胸口,成功地把方漓逗笑了。
第47章 醉復醒
方漓使勁擦掉臉上亂七八糟的痕跡,問無:“我能不能吃點乾糧?還有靈獸肉。”
無很奇怪,為什麼不能吃呢?
得到他的同意,方漓才拿出麵餅和烤好的獸肉,大口咬了起來。
無見她吃得香,去端了一盤肉乾來,方漓咬著餅傻了眼:“你吃肉的呀?”
無不明所以,方漓也委屈了:“你一路上都吃果子,我以為你有什麼忌諱。”
無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