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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金丹修為,略一晃便穩住了下盤。
門派中人更是以門中高手為核心收攏,這下廳中一眼看去,更加涇渭分明。
閔安狼狽地跌倒在地,方漓拉了她一把,閔安卻腿軟得站不起來,指著地面啊啊尖叫,卻說不出句囫圇話來。
有人也注意到了,驚叫聲此起彼伏,散修已經亂成了一團。
地面泛出了血色的泥漿,雖然只薄薄一層,卻是腥味撲鼻,中人慾嘔。
更有隱隱綽綽,如幽鬼一般出現的黑影,隨著血色泛出而冒出地面,向著最近的人撲去。
方漓春燻劍出,體內靈力運轉,化為火行靈氣,附在劍上,擬出初春陽氣,將撲向閔安的一道黑影打散。
黑影爆發出一聲刺耳尖厲的叫聲,雖然散而再合,卻不敢再到方漓附近,一下子沉入了地面。
有些人就沒這麼幸運了。
方漓只見離著她不遠的一人,在她救援閔安時被黑影撲在身上,他手捏法訣似想反抗,卻沒發出法術,打了個寒顫就癱軟在地,生死不知。
好在這黑影雖然詭異,卻算不上無敵。方漓和孟銘,以及幾個門派為首之人,幾乎同時喊出一聲:“用火行靈力!”
然後方漓差點收轉雙劍,用手去捂自己的耳朵。尖厲的嘯聲不絕於耳,讓她不得不迅速用靈力封住耳竅。好半天,見閔安將手放下,她才小心翼翼地重新恢復聽覺,耳朵裡嗡嗡作響,難受得要命。
這下,任誰都覺得,這不可能是對未來弟子的考驗了。
方才與孟銘對話的那個西林派鍾姓修士不得不站出來,與其他幾個門派商議對策。孟銘則注視著地上的血色,輕聲道:“越來越多了。”
但是,也露出了形跡。
血色的泥漿下面,符文漸漸顯露,四壁上也同樣泛出血色符文,腥味越發濃厚,眾人已不敢踩在地面,紛紛浮空而起。只有那些沒有同伴的練氣期修士絕望不已,不停地換著腿,期望那些血色泥漿只是看著嚇人。
但顯然背後操縱者並非喜歡嚇人的傢伙,很快,方漓就看見泥漿彷彿活了一般,朝著人腿上爬去,嚇得那幾個倖存的練氣期年輕人大叫起來。
方漓實在不忍,在乾坤戒裡找了找,拿出阿無的一件失敗品出來。
那是一條毯子,阿無想用有限的材料試驗飛行靈器,到底因材料不足失敗,只能浮空一人多高,速度也慢。
但此時正好適用。這毯子展開可坐七八人,擠得下的話,十來個人也承載得起。
底下沒被黑影撲殺,倖存下來的練氣修士也不過七八人,方漓將他們一一拉上來,卻還是有一人救援不及,被泥漿爬到了腰上,這時去拉他,就彷彿有人在地下拽著他一樣向下拖去。
他緊緊抓著方漓的手,臉上滿是絕望。其他人也來幫方漓一起拉,地下卻似有無窮吸力,終是慢慢將他吸了進去。
先是到胸,再到肩,再到下巴。他仰起頭拼命將口鼻露在外面,大聲呼救,可無濟於事。血色的泥漿彷彿活了過來,分了幾股,往他鼻子嘴裡鑽進去。最後頭也沉了下去,只留下雙臂徒勞在外,到手最後沉下去時,已不再掙扎,恐怕已沒了呼吸。
方漓心中沉甸甸的。坐在毯上的修士終究年輕,後怕之下,有人啜泣了起來。他們被救得快,腿上的泥漿在上來之後就像失了活性,被他們像趕瘟神一樣趕緊拍打了下去。如果再晚一步,他們也是這樣的命運。
孟銘一直在看地面。透過血色泥漿,地面上的符文已經完全顯現,但在場之人,就算不懂陣法的也能發現,有些地方呈現不正常的空白。卻是不知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孟銘覺得是好事,但她不明白為何如此。現在她已經可以斷定,洞府中的佈置至少出自“自在天”大千界中兩個勢力的手筆。
一個是血魔教,法術多以血肉為引,邪異殘酷,是正道絕無和平共處可能的大敵。
另一個卻說不準,必然是以役使魂魄為主的門派,但這類門派既有邪惡之極,為了得到惡鬼不惜將人折磨至死的萬鬼宗,也有役鬼為生,但手段不那麼激烈的幾個中小門派。就不知道參與這件事的究竟是誰了。
在心中緊張地推算一陣,孟銘符劍指向西邊牆壁,低喝一聲:“都與我攻擊此處!”
說罷,她率先使全力向那處擊去。方漓更不猶豫,雙劍隨她心意脫鞘而去,緊隨著孟銘符劍,擊向同一位置。
眾修士有的還在發愣,有的卻已經跟上。混亂之時,有人能作主,盲從的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