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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很鬼祟猥瑣的小蛇。
據說……這小蛇也是來歷的,跟帝君有些瓜葛。
阿鏡對這些帝子皇孫從來都不感興趣,覺著他們都是紈絝子弟,只是想不到,紈絝的明玦帝君竟也會寫出《九重逍遙曲》這樣撼動人心的調子。
好幾次情天的聚會,主持的女仙吏都會選用這一首作為開場起舞曲子,以至於阿鏡懷疑這仙吏是不是暗戀明玦。
那天,他們在情天邊沿的恨海之上,泊舟聚首。
蘭璃說許久不曾聽秋水君彈琴了,便央求他彈奏一曲,又攛掇阿鏡拿出自己隨身的玉簫,兩人琴簫合奏。
蘭璃君起初還捧著腮默默聽著,突然他挺身而起,掏出懷中的鳳尾骨扇,縱身而起,於琴簫合奏裡翩然起舞。
他赤足舞蹈,腳腕上的銀鈴發出悅耳聲響,腳底下一寸之遙就是恨海,不透明的恨海之水,彷彿是流淌的翡翠,波瀾湧動,想吻上他的腳,卻總不能夠。
漫天的雲氣都因而變了方向,甚至連岸上的桃花被扇風鼓動,紛紛揚揚而起,灑落在恨海之上,這場景何等旖旎。
突然蘭璃君促狹地扇面一轉,桃花變了方向,紛紛向著彈琴吹簫的兩人而來。
阿鏡避開桃花,卻仰頭暢快大笑,情不自禁地轉頭打量旁邊的秋水君。
漫天絢爛的桃花對他來說,大約就等同於冬日的鵝毛雪片。
秋水君垂眸彈琴,他仍是那樣,雅正端貴,清心寡慾的模樣,只有眉心一點道法丹心痕彷彿被桃色渲染,顯得更濃了幾分。
或許……不過是色不迷人人自迷,情天宮主的眼裡,秋水君這道心不動的模樣,卻比天上人間,任何的絕色都要盪漾迷人。
長袖當空,蘭璃唱道:“梧桐昨夜西風急,淡月朧明,好夢頻驚,何處高樓雁一聲?”
終此一生,在阿鏡漫長的仙人生涯裡,都不曾再經歷那樣絕世的樂舞了。
她甚至想要,時光定格在那一刻,不要再前行,也無須後退。
***
定睛再看之時,恨海,情天,桃林,善舞盡數消散。
只有那道淡紫色的人影擋在眼前。
無情的鳳眸裡透出銳利的殺意:“南方鏡!”
阿鏡指著他:“讓水湄那個賤人出來受死!我要讓她血債血償……給我讓開!擋我者死!”
當時秋水君的眼神,阿鏡記得很清楚,他從來都是個淡漠寡情的人,那一會兒,雙眼裡透出的冷怒之色,卻像是要將她撕碎。
她忍不住惡毒地嘲諷:“難道連你也被她蠱惑了嗎?秋水君,你的道心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
阿鏡知道自己跟秋水君不是一路人,他曾貴為九渺掌教,後來升任天宮司刑,從來都是清冷矜貴俯視眾生,而她卻是放縱頑劣的情天之主,是把“忘情天”改作“情天”的劣跡仙人。
秋水君的眼裡,必然當她是個唯恐避之不及的異類,昔日聚會,也不過是勉強看在蘭璃君的面上罷了。
而這一刻他對自己的憎惡痛恨之情只怕已達巔峰。
——浮生總有長恨,一人之心卻最難得,更遑論白髮相守。
自九重天上隕墜之際,阿鏡突然記起那年在離恨海上,她,蘭璃君,以及秋水君琴簫合奏的那一場絕世舞樂,剎那間,像是經過蘭璃君的扇底、離恨海上的風裹著桃花瓣,掠過她的臉頰跟髮鬢。
那一年王母的蟠桃園裡,桃花如海,來年的蟠桃宴上,必定嘉賓雲來。
南邊的離恨海上卻突然波濤動盪,忘情天竟然塌陷。
情天之主南方鏡以最後的神力封印情天,神隕。
作者有話要說: 臘八啊臘八,把這個雪藏了很久的文文放出來~
→_→等更的小夥伴們還在嗎?
☆、舉世皆濁我獨清
新年的第一場雪趁夜而來。
次日,藍浦州便被裝點的銀裝素裹,儼然琉璃世界。
北俱蘆洲的雪就如同北境的曠野一樣,豪放而肆意,大片大片地鵝毛雪花從天而降,不多時地上就鋪了均勻鬆軟的一層。
阿鏡站在屋簷下,淘氣地往外吹氣,那棉絮似的雪被她吹中,便軟沉地加快了下降速度,落在掌心之時,又被熱氣燻蒸,很快化作了一灘水漬。
阿鏡感覺到雪花落在掌心裡那一抹沁涼,似乎能透到心裡去。
她把手掌舉的高高地,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手。
據阿鏡的生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