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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那姑娘停下腳步,循著聲音見到了出聲的人。
喚住她的是正在牆角處堆著沙的男孩兒,那男孩不過十來歲模樣,手裡還拿著小鏟子,此時正皺眉看著姑娘,大聲道:“再往那邊走就是炎丘了,聽說那邊有會吃人的妖獸,你別再過去了!”
“炎丘?”那姑娘眨眼笑了笑,很快滿意的道,“看來是沒找錯地方了。”說完這話,她不顧小孩兒的警告,接著往那個方向而去。
“喂!妖獸會吃了你的!”男孩有些著急了,忍不住拍了拍手上的沙子站了起來。
這話顯然沒讓那姑娘感覺到絲毫懼意,她笑著向那男孩兒道了一聲安心,腳步不停,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風沙之間。
第51章
“魔君出關的訊息; 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因有陣法在身,回到滄南山並未花上太多時間; 等一路回到平日宴夏處理五道諸事的那處屋中,宮間終於理清思路; 開始詢問身後之人。
那人很快應道:“就在不久之前。”
“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宮間雖未怪罪,卻仍忍不住小聲抱怨。
那名弟子顯得有些為難:“昨日先生一路趕著往青羽劍宗,我曾幾度想說都沒能插得上嘴。”
所以怪我了?
宮間摸了摸鼻子; 心裡面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他指尖掠過桌案上被那位五道宗主故意留下來的一堆信件; 終於認命的嘆了一口氣,將這一頁揭過,隨之追問道:“訊息是誰帶回來的?”
“是南宮院主失蹤之前派人送回來的信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耽擱了; 直到不久之前才到。”
這一回宮間的神情終於凝固了下來; 他本已經來到桌案前打算坐下,這時候聽見這話卻又禁不住踱步到了窗邊,他一手習慣性的撫著手中摺扇; 目光穿過視窗投射至遙遠的山外,口中無奈道:“這下怕是糟了。”
“宮先生?”跟在後面的那名五道弟子沒有明白宮間的擔憂。
宮間也沒指望他能明白; 他並未回身,話語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憂心,搖頭道:“我怕就怕在,南宮院主是追著那剛出關的魔君去的。”
那弟子微微睜眸,小聲問道:“什麼?”
“你還沒明白嗎?”宮間看著眼前這名年輕弟子,對於五道未來深感擔憂; “若是如此,那宗主追著南宮院主而去,早晚也得——追到魔君的頭上。”
說到這裡,宮間的聲音已經變成了輕嘆。
他很擔心,比旁人看起來還要擔心。
他還知道宗主與那位魔君曾經著一段過往,只是那些事情,很少有人知曉。
·
靖城以西,炎丘之上。
炎丘是一座不高的山丘,地勢不險,也並不算大,但卻極少有人到此,只因為來到這裡的人,多半都沒有再回去。
很少有人發現,翻越炎丘之後,就在那沙土堆積的另一頭,有一座已有半截被掩埋入黃沙的城。
城是空城,城牆被歲月劃下斑駁痕跡不知存在幾何,城很大,放眼望去不見盡頭,視線所極唯有與黃沙融為一體的高閣矮牆。
而如今宴夏就坐在城門牆頭之上,她一手支著下頜,舉目眺望,半晌方才收回視線,掌中微光閃爍,忽而現出一柄靈巧匕首。
宴夏低頭用匕首在身後城牆上刻下了屬於五道的記號。
她正是不久之前自靖城街頭行走的女子,她先宮間一步趕到青羽劍宗,在查清南宮院主失蹤的原委後便獨自到了這處,一來是想盡快查清事情找到南宮院主,而來也是因為——她認為做這種事情,比長久的待在滄南山上看那些永遠看不完的書卷與信件要好得多。
身側忽而一道金芒閃爍而出,一幅畫卷悄然無聲的自旁展開,畫卷顯得有些舊,但畫像上的人卻栩栩如新。
那畫像上的人是會動的,此時他正瞪眼望著宴夏的動作,口中不解道:“你在做什麼?”
“做記號。”宴夏刻得十分專注,答得卻十分隨意。
與宴夏對話的是五道至寶四象圖,對五道稍稍瞭解的人都知道,四象圖乃是五道宗主宴夏的武器,這十年來四象圖跟隨著宴夏在整個中原大放異彩,這至寶曾經在兩百多年前名揚天下,後沉寂多時,時至今日,終於再次為眾人所知。
四象圖輕嗤一聲,又道:“你刻下記號,難不成還怕堂堂五道宗主在這城裡走丟了?”
“是呀,這要讓人知道可是件非常丟人的事情。”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