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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巷,以前,我都是跟蘇年一起來的。”
設身處地想到煙雨當時的感覺,我也只覺得渾身彷彿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陣惡寒。
露華插嘴道:“小主,我看八九不離十,真的是一個找冥婚的鬼呢!如果這煙雨跟那個鬼寫了合婚庚帖,拜了天地,那她很快也要下陰間跟她的郎君做一對鬼鴛鴦了。奇怪,冥婚一般都是兩個都已經死了的人來配,怎麼她一個活人,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我想起來那個算卦的瞎子,問:“既然你白天見不到他,有沒有再去找那個算卦的瞎子,讓他給你細說細說呢?”
煙雨苦澀的搖搖頭:“我去過那個地方,可是再也沒找到他,旁邊賣糖水菠蘿的小販也說只見過那個瞎子一次。所以,我聽說龍井堂也能解決各種怪事,隨意就冒昧前來求助了……”
扔下一句話就消失了,這個瞎子也真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我問:“你希望我們幫你查清楚那個蘇年的真實身份?”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廢話。
煙雨重重的點點頭:“萬事拜託了。”
我拿捏著分寸,小心翼翼的問:“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你打算怎麼辦?”
煙雨頓時一愣:“真實身份?是人,是鬼……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可是,偏偏他又……”
“這個我看出來了,所以,”我雖說不願意,但還是隻得往她傷口上撒鹽:“你是要打算把他從你身邊祛除,還是要答應冥婚,為了愛情放棄生命?”
“我還要再想想。”煙雨沉默了一下,說:“那個是後話了,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事情的真相。”
真相往往最傷人。我暗自祈禱一下,但願這次別是個傷人心的委託。
回到龍井堂,把事情告訴了白澤,白澤趴在床上,起勁的打著植物大戰殭屍,皺眉道:“冥婚麼,除非是從前,未過門的就死了未婚夫的年輕女子發誓追隨丈夫,做個節婦,自願要同新郎官一同下葬,怎地這個年月,還有鬼怪要與活人冥婚的,當真不可理喻,與殺人沒甚麼區別。小神且與你走一遭,瞧瞧是哪個鬼怪如此猖狂,死都死了,還要禍害活人。”
跟著煙雨去蘇年居住的地方,煙雨怯怯的說:“不知道不跟他打聲招呼就過去,他會不會不高興。”
“水泡不挑破,早晚化成膿。”我把從繪梨的仙姑奶奶那裡學來的俚語現學現賣,說給煙雨聽:“你這也算長痛不如短痛。”
白澤也說:“這等鬼怪,收了也就是了,本就是害人,理他高興不高興作甚。”
蘇年獨自住在一棟別墅裡,看來是個成功的藝術家。
煙雨站在門口,猶豫再三,還是按動了門鈴,悠揚的“致愛麗絲”流淌出來,卻遲遲不見有人來開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心也跟著揪起來,會不會,其實這本來就是一個空屋子?所以才只能夜裡帶著煙雨來,好掩人耳目。
還是沒人開門。煙雨有點沉不住氣,敲起了門:“蘇年,我是煙雨。你在嗎?”
屋子裡一點聲音也沒有。煙雨開啟包取出手機,撥通之後過了一會兒也搖搖頭:“無人接聽。”
我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別墅雖然看上去很新,可是園子雜草叢生,早先種的玫瑰早被埋藏在了半人高的雜草裡,一看平時就無人打理,二樓的窗戶上也拉著厚厚的棗紅色窗簾,看上去一點人氣兒也沒有。
遇見這種情況,最好還是跟鄰居打探一下,可是我環顧四周,這個別墅區都安安靜靜的,人車都見不到,我剛想繞到別墅後面,突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喊著:“喂……喂……丫頭……”
我回頭一看,左邊的洋房門口探頭探腦出來一個老太太,左手裡端著簸箕,右手揮舞著掃帚,正向我們打招呼呢。
我大喜過望,趕緊跑過去,問:“婆婆,什麼事?”
那老太太穿著一身得體唐裝,臉色很好,眼睛也很亮,先從頭到腳端詳端詳我,看的我渾身發毛,接著神神秘秘的問:“丫頭,你老實告訴婆婆,你們來那個洋房找誰?”
我忙問:“那個畫家叫什麼名字,婆婆知道嗎?”
老太太眯縫著眼睛想了想:“叫什麼……還真不記得了,只記得姓蔣。哎,對了,那個小夥子,可相當風流倜儻,以前在世的時候啊,就常常領著漂漂亮亮的年輕姑娘來這裡,你還別說,真有本事,每次來的姑娘都不一樣!所以啊,我聽見的年輕姑娘的笑聲,肯定是這小夥子死了以後也不甘寂寞,時不時還帶女鬼回家尋歡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