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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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她卻是不虧的,不然她怎麼樂意幫著咱們?到時還得要讓爹帶我去一趟永華鎮,把紡機和織機買回來呢。倒要耽誤爹的功夫了。”
李氏笑道,“這有什麼,不就少掙些錢,賣給村子裡的人也是一樣。”
惠娘也抿著唇一笑,這李氏跟著二叔婆學了近一個月,二叔婆可是沒一點藏私,全教給了李氏。這李氏越做越嫻熟,嫩豆腐和老豆腐每日都做些,村子裡好些人家聽聞了這蔡友仁家在做豆腐賣,可都尋上了門,買上那麼一塊豆腐回家燒著吃,要麼買上那麼一碗嫩豆腐回去給孩子當零嘴吃。這生意是越做越好,做得多了不怕賣不掉,只怕不夠賣。
吃罷午飯,蔡友仁和李氏又忙了起來,也不午睡了,農忙的事是耽誤不得。前幾日,蔡友仁和李氏將水田犁了,晚上又要搓秧繩,搓了好幾根,今日總算做完了。蔡友仁沒閒著,又扛著鋤頭去秧田,瞧瞧這水渠裡的水是不是還流進田裡,若是水夠了,明日便打算拔秧。
惠娘也想著去瞧瞧桑樹,可一想起這背上才剛剛好的傷,卻是有些膽怯。李氏倒是拿了一個簸箕,去雞舍裡鏟了好幾鏟子一直放著的雞糞進去。端著對惠娘道,“惠娘,你不是說你爹種的桑樹活了不少?咱們得趕緊地把肥施了,到了明年,咱們沒這桑樹,可養不得蠶。”
惠娘忙點點頭,幫李氏拿了鏟子,又鎖了門,與她一道去了。
這插下的桑條好些活了,長出了綠油油的芽,應是長出了根。也有死的,葉子萎了,惠娘捨不得拔,就這麼放著。
李氏拿了鏟子,鏟了些土進去,與雞糞混勻了,這才利落地撲在枝條下。
做完這些,李氏是出了一身的汗,直起了腰,一眼便見著了對岸的荒屋,長嘆了一聲。
惠娘好奇道,“娘認識那寡婦?”
李氏盯著那荒屋一會兒才回答惠娘道,“認識,她在那會兒,經常到咱家來串門。脾氣好,繡活兒也好,可就是命不好,那孩子是她一輩子的指望,可就突然這麼沒了,怪可憐的。”
聽罷李氏這麼一說,惠娘瞧著那荒屋似是不是那麼可怕了,隱隱透出一個女人的無奈與辛酸。
“若是當初你大伯孃肯同意你大伯納了她,她的命興許也不會這麼苦。”
惠娘正嘆著這寡婦運道不好,卻聽到李氏又說了這麼一句,當即瞪圓了眼睛,“娘在說什麼?這寡婦怎和伯父有關係?”
李氏收回了目光,瞧了惠娘一眼,知道自己說岔了口,拍拍身上的土,道,“回吧,家裡忙著呢。”
惠娘隨在李氏身後,被李氏這提了半句的話弄得是心神不寧,扯著李氏的手撒嬌道,“娘,你倒是說說,我想聽呢。”
李氏被惠娘這麼一膩,也就說了。
“其實也沒什麼,你那會兒還小,不懂。你也知道你大伯做木匠的,經常往別的村子裡頭跑,有回去了那馬寡婦的村子,也不知怎麼的,和那馬寡婦有了情。這馬寡婦又是重情的,帶著孩子就到了咱們的村子,也不指望著做妻,說是能做你大伯的妾也心甘情願。你伯孃不樂意和你伯父吵了一架,你伯父本想是納了這馬寡婦的,可你伯孃不同意,便消了這心思。去求了里長,給馬寡婦蓋了間茅屋,又偷偷去瞧瞧他們娘倆。這馬寡婦當真是脾性好的,你伯孃日日都要去鬧上一番,也未見她生氣。原以為這日子就這麼過了,可未曾想,馬寡婦的兒子竟是淹到了水裡,等撈上來的時候,那肚子鼓得高高的,當真是可憐。她兒子死後,馬寡婦也沒了念想,一個人離了咱們的村子,也不知去了哪兒。”
惠娘越聽至最後,眉是皺的越深,若說這馬寡婦可憐,卻有些自作孽,原先消停的日子不過,硬是要跑到這陳家村做妾,也怪不得日日被許氏罵上門。可這許氏不得理也不饒人的架勢,她是見識過的。馬寡婦的日子也當真是不好過,這件事裡,最無辜的怕是那孩子了。
惠娘心事重重地回了家,李氏嗔道,“早知你會想多,便不與你說了,這都陳年往事了,興許你伯父都忘記了呢。”
惠娘“呵呵”一笑,這吃不到的才是最好吃的,伯父哪能就這麼忘了。
想罷,惠娘拿了竹匾出來,上頭撲了一層布,將蠶種放了上去,又把竹匾放進了李氏的房間,如今溫度正合適,正好能孵出蠶來。
如今就是急著這桑葉不夠,村子裡是有幾棵桑樹,卻是長了好些年,每次採桑都要爬上去站著採上頭的嫩桑葉,人累些倒無所謂,可這養多了不夠吃,倒是令人焦急,到時去別的村子採桑應應急或許能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