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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被抬起,他俯身湊近; 直直地望進她眼睛; 不悅道:“你不信我。”
“沒有……”她欲轉頭避開; 被他強硬地捏住下巴,頓時動彈不得。
“在你心裡,便是這般看我?不擇手段?”
他瞳孔漆黑卻清透; 沈如茵在他眼中看見自己。她現在的表情有些猙獰,模樣很是難看。
心中堵得慌,想要大哭一場。
她也不知道自己忽然怎麼了,好似任何人都不再值得相信。
是因為什麼?是因為白荷麼?
她是一個蛇蠍婦人,謀害親姊,虐待自己的孩子,甚至不惜殺害自己的孩子。
可最初之時,她應當也不是那般模樣的。一個內心狠毒的人,怎會看起來那樣溫婉呢?
她也是被自己的父親利用可憐人,最終恨上所有人,卻不敢相信顯而易見的那個事實。
一個孩子,要怎樣,才能去認識到其實害了自己的那個人是自己的父母?那時的寧扶眠,又是用了多長時間,才去承認這個事實的呢?
父母尚不可信,那麼自己身邊的人又究竟值不值得相信?
眼前的人,他明明恨自己入骨,可如今卻待自己這樣好,這是真實的,還是一場夢?
那個自己不惜抵上性命去救的胭影,又是真的忠心麼?若是真的,為何那時寧扶清對她說“最好值得”時,她的眼神很是飄忽?
還有周冶,最信任的周冶,為何好似也有很多事瞞著自己?
蒼葉杜白比起自己更信服周冶,西隆服從胭影,柳生為了報仇才與自己有了交集,現在寧扶眠也要將自己推開……
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你在想什麼?”寧扶清神色忽然罕見地出現了一絲慌亂,“我弄疼你了?”
他鬆開手,指肚在她眼下拂過,臉上一片涼意,她才發覺自己什麼時候已經哭了出來。
沈如茵此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為自己拭淚,看著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看著他皺起好看的眉,看著他抓住自己手腕將自己打橫抱起,行走時腳步不穩。
她原本不該這樣脆弱的。
之前不是也隱藏得很好麼?
即便周冶騙過自己,也仍然要相信他;不論寧扶清與自己之間有多少糾葛,也依然要喜歡他……
這些,不是早已決定了麼?為何這時候忽然矯情起來?
她覺得自己難過得快要窒息,一面委屈至極,一面又很是瞧不起自己。
腹部一陣陣疼痛,身下湧出一股暖流,她猛然一震,渾身僵硬,揪著寧扶清衣裳的手指頓時變得十分尷尬,好似僅僅讓它暴露在空氣裡便已經十分羞人——此刻她恨不能整個人一絲不落地縮排寧扶清懷中。
但一想到原來是因為月事到了,她的心中又輕鬆下來。
人總是這樣,只要為自己找到一個藉口,那些原本鬱結於心的痛苦彷彿都不復存在。
“阿清。”她將頭埋在他臂彎,顫抖地輕喚了一聲。
寧扶清一怔,停下腳步低頭看她——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親密地喚他。
“我……”這種事實在難以啟齒,她咬著下唇,閉上眼赴死一般毫不停頓地迅速道,“我月事來了肚子疼你快送我回房間!”
寧扶清:“……”
“好。”男人喉嚨間發出低沉的笑聲,“你安分些,這般亂動,我不好走。”
懷中人彷彿被下了魔咒,立刻停止動作,安靜得像具雕塑。
每每來月事,沈如茵都覺得冷得緊,尤其是小腹處。
她窩在床上昏昏沉沉,遲鈍地想,這個放在現代,應該叫宮寒吧?
唉……做女人真難……
躺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寧扶清便不知從哪兒拿來一疊白紙和一根小布條,這是隻有富貴人家才能用得上的乾淨白紙。
沈如茵顫巍巍接過那一疊白紙,耳根紅得能滴血。
也不曉得寧扶清一個大男人,究竟是如何腆著臉拿來這些的……
正當她如此想著,卻見那人面上毫無半分羞澀,竟還恬不知恥地問她:“要我幫忙麼?”
……
……
……
幫你個大頭鬼!
“你你你……你給我出去……”沈如茵毫無氣勢地指著門,就差沒說讓他滾了。
寧扶清一怔,心知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卻也不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