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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哦。”
“……你就不問問我是如何知曉的?”
“不感興趣。我想睡覺。”
“不許睡。”
“你好煩。”
“那我們換個話題。”他頓了頓,帶著幾分不情不願的語氣道,“想不想知道三殿下在做什麼?”
“想!”她驀地分開打著架的上下眼皮。
“……”周冶臉色沉下來,猛然起身,“鬼知道他在做什麼!”
語罷一甩袖子摔門而去。
沈如茵覺得這人簡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睏意席捲,她懶得再想,顛顛地爬上床。
哪知睡到半夜又被吵醒,這次來敲門的竟是嬤嬤。
她胡亂披了一件衣裳去開門,虛著眼睛朦朦朧朧感覺到外邊很是明亮。
伸手又將眼睛揉了揉,再睜眼時便幾乎被漫天五顏六色絢麗的光彩炫瞎。
原來夢裡聽見的那個砰砰聲不是敲門聲,而是放煙花的聲音。
她仰著頭迷茫道:“今天過節?”
“過了子時了姑娘。”嬤嬤將門再推開了一些,拉著她走到門外。
院子裡竟已站滿了人。
周冶蒼葉,甚至連寧扶眠杜白都在。
此刻她才幡然明白過來,原來是她的生辰日到了。
沒想到他們竟會守在半夜為她慶生。
院子裡煙花殘餘物四處零落,這大半夜的搞出這樣的動靜,也不曉得會不會惹出什麼麻煩。
周冶站在院子中央,雙手捧著一個雕花小木盒,笑意吟吟地望著她,“茵茵,來。”
她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並非是此時委屈,而是往日裡那些寂寞時光裡攢集的委屈。
鼻尖發酸,眼睛也澀澀地疼。
她站在原地略微慌亂,捂住臉小聲啜泣。
你瞧。
人就是這樣。
若是從未遇見溫暖,便也不曾知道寒冷。
若是這一生都沒有誰待她好,她也不會覺得曾經的日子很委屈。
因為她在那二十六年裡,以為所有的孤兒都應該是那樣活著。
周冶沒想到自己這般做法會將她惹哭,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走到她身前想要拍拍她的頭以示安慰,卻又苦於手上那個東西無處安放,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茵茵,你如今是個大姑娘了,怎能隨隨便便就哭鼻子?”
話音方落他又覺得這話說得不對,連忙道:“哭也是可以的,發洩一下未嘗不好。”
說到最後他也發現自己語無倫次,只得將手中的木盒往前送了送,低聲道:“你說你們那兒生辰時都要吃什麼糕,我照著你說的做了一個,也不曉得像不像。及笄禮那些繁瑣事想必你也不喜歡,我們這裡除了嬤嬤都是些男人,也委實難辦,便一切從簡,你看——可還滿意?”
沈如茵穩住自己的情緒,拿下手顯露出那張哭得十分醜陋的臉,正要說話,卻聽見響起了敲門聲。
嬤嬤前去開門,一個陌生男子探了只腦袋進來問道:“請問沈姑娘是否在此?”
沈如茵用手背擦了擦臉,“我是。”
“我家閣主吩咐將這個送與姑娘。”男子將手中約半尺長的木匣交與嬤嬤。
“閣主還有一句話,”他伸手撓撓後腦勺,一副無法理解的模樣,“他說……這個不是贈與姑娘的。”
男子說完便離開,嬤嬤將那小木匣交給沈如茵。
她開啟一看,裡面躺著一隻髮簪,簪頭綴著幾朵紅梅。
周冶看了看那根簪子,覺得寧扶清這個人真是極討厭的。
寧扶眠也有些不滿道:“不知那位閣主是誰?照禮,及笄當日的髮簪應由父母贈送。”
“人家說不是送給你的,”周冶一把奪過那盒子,連手中的“蛋糕”也顧不上寶貝,“扔了罷。”
“周冶!”沈如茵伸手便要去奪,“我不戴便是。”
一聲嘆息響起,寧扶眠也掏出一個盒子橫在她眼前,“不論那位閣主是何打算,我這一隻,是代姨母贈與你的。”
去抓周冶的手頓住,她驚訝地看向寧扶眠——
又是簪子?
周冶抱著木盒凝固在原地,欲哭無淚。
寧扶眠見她接了,方告辭道:“今日我就不打攪了,妹妹早些歇息,我們明日再聚。”
杜白留下禮物,也跟著寧扶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