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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七盈盈一笑,欣然接受:“多謝皇伯伯。”
太后垂眸,不發一語,似是預設了這樣的結果。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只餘下悉悉索索的和御醫們低聲討論的聲音。
紀笙歌見原本兇險的事情就這樣被鳳七化解,心中也鬆弛不少,但方才鳳七與鳳帝之間暗流湧動,可讓紀笙歌嚇壞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鳳逸的傷勢都被處理好,斷了的骨頭已經接好固定,餵了藥,整個人算是穩定下來。
禁軍抬了步攆,將鳳逸平放在步攆上,步履沉穩得抬走了。
鳳七抬眸看了眼,收回目光時,正好對上了太后看過來的目光,說不清道不明,似乎是失望,又像是惋惜。
鳳七不動聲色,聽得鳳帝沉聲開口:“朕與太后就先回宮去了。”
鳳七行禮,溫聲回道:“恭送皇伯伯皇奶奶。”
鳳帝率先出門,太后在蘇嬤嬤的扶持下走到門口,看了眼鳳七,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跟著鳳帝一起離開了。
直到敏親王府再次平靜下來,紀笙歌才緩過勁來,抱住鳳七心疼埋怨道:“阿七,你今日太冒險了,若是皇上非要治你的罪,你只怕是躲不過的!”
鳳七安慰拍了拍紀笙歌的後背,輕笑道:“無礙,富貴險中求,若是我倉皇失措,更是說不清楚了。”
紀笙歌嘆息:“阿七,陽城溫暖如春,山清水秀,又是敏親王所屬封地,盛京太過混亂,你還是去陽城養身體吧!”
鳳七斂眉,無聲笑了笑,推開紀笙歌,搖頭道:“今日之事,註定我不得抽身了。”
頓了頓,拉著紀笙歌往外走,溫聲說道:“時間不早了,休息吧,你明日還要去武場訓練。”
紀笙歌一肚子的話只得嚥了下去,但心中也明白鳳七所說不假,鳳帝今日明顯動怒了,事關太子,不會因為鳳七是敏親王獨女就善罷甘休的。
雖然不是因鳳七所致,但總歸與鳳七牽扯不清,帝王最是不能容忍如此。
這一夜,因為有紀笙歌在,鳳七難得睡得安穩。
第二日,才剛破曉,紀笙歌便醒了過來,看了眼睡得安穩的鳳七,輕手輕腳下了床,抱著衣服去了外間穿衣。
出了房間,打了水洗漱,紀笙歌便在院子裡打拳。
鳳七在紀笙歌開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雖然睡得極短,但是個難得的安穩覺,精神還不錯,聽得院子裡的動靜,鳳七也跟著下床穿衣。
出門,紀笙歌正好打完一套拳法,額頭沁出一層薄汗,英姿颯爽,雖然不似婀娜多姿的溫柔女子,但有說不出的幽韻撩人。
鳳七看得失神,心中溫暖,這才是紀笙歌該有的人生,肆意揮灑,在戰場豪邁殺敵,而不是如閨閣女子爭鋒鬥豔。
“阿七,你醒了啊,該不會是我吵醒你的吧?”紀笙歌瞪著眼睛看鳳七,在晨光朝露中顯得異常純淨。
鳳七微微一笑,眉眼溫柔,回道:“沒有,今日想跟你一起去武場看看。”
紀笙歌詫異,快步走過去拉著鳳七的手,吃驚道:“去武場?你去做什麼?你這身子習武已經太遲了。”
鳳七失笑,“我沒想習武,就是想去看看笙歌整日待著都不願回府的地方是什麼樣的!”
紀笙歌小臉微紅,不好意思道:“哪有不想回府啊,回府也沒事,還成天被我娘唸叨著要學女工……”
鳳七輕笑,沒有再打趣紀笙歌,轉身回房去洗漱。
天色大亮,下人端了早膳到鳳七房中,兩人才剛坐下,管家從前院急匆匆趕來,行禮說道:“郡主,宮裡來了聖旨。”
紀笙歌眼皮微挑,伸手去抓鳳七的手,心底開始不安,有種不祥的預感。
鳳七微頓,看了管家一眼,發覺管家臉色有異,心知這聖旨來者不善,想來是昨晚鳳七惹惱了鳳帝。
起身,鳳七往前院走去,紀笙歌連忙跟上,管家沉著臉跟著一起去了前院。
來宣旨的是鳳帝身邊的張德,從鳳帝是太子時就跟在鳳帝身邊了,很受器重。
鳳七進了前廳,溫聲喚道:“張公公。”
張公公站在門口,行禮喚道:“相思郡主安好,老奴今日是來宣旨的。”
鳳七站著,紀笙歌等人下跪聽旨。
“張公公不必客氣了,宣旨吧。”鳳七抬手,虛浮了張德一下,態度謙然,溫軟可人。
“是。”張德起身,開啟聖旨,朗聲宣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