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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潘嬤嬤看著成堆的破桌爛凳和碎瓷片,簡直心疼壞了。
家遭劫,眾人倏爾咬牙切齒,倏爾垂頭喪氣,義憤填膺。
姜玉姝抬抬手,示意家人安靜,寬慰道:“算了,人沒事就好,損毀的東西可以重新添置,都別傷心了,振作些。”隨即,她三言兩語,簡略解釋了陌生客人的來歷。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們是二哥帶回家的朋友呢。”郭弘哲嘆氣,很是失望。
周延作為管事,一貫務實,皺眉說:“至少管三天啊?突然多出六個人,衣食住行,不可謂不麻煩。”
姜玉姝忙碌清掃半天,擦擦汗,“他們並非無家可歸之人,只是借居養傷一陣子,待能挪動了就會離開。”
“既然事先認真商量妥了,當積德行善唄,橫豎有人服侍傷兵,不妨礙咱們下地忙活。”潘嬤嬤和善道。
姜玉姝無暇停頓,面朝方勝,歉意說:“方大夫,不得已,你是村裡唯一的大夫,能不能——”
“能!”方勝樂呵呵,在井旁打水,洗臉洗手,“我看了條子,上頭列得一清二楚,無需擔干係,有什麼不敢救人的?盡我所能吧。”他洗淨汗與塵,便翻出藏在暗格裡的藥箱,匆匆去救治傷兵。
姜玉姝不慌不忙,安排道:“羊被殺了兩隻,大熱天,肉放到明天就臭了,因此莊主簿做主,他和官差們一隻,另一隻給咱們,柱子和小樹挺勤快,主動幫忙收拾好了。天色不早,先做飯,等吃完飯,我告訴大家一件關於屯田的要事!”
“家裡亂糟糟,其餘人各自找活幹,東西能修補留著,無法修補的扔了。”
“我們去做飯,順便打掃廚房。”潘嬤嬤頷首,招呼小桃、翠梅和周延妻而去。
其餘人則挽起袖子,齊心協力,清理每一處狼藉。
入夜時,郭家裡裡外外恢復了整潔,大盆香噴噴的羊肉管飽,撫平了眾人後怕的心。
月上樹梢,夜風從半敞的窗湧入,撲得燭光搖曳。
姜玉姝提筆蘸墨,時而冥思苦想,時而伏案疾書,修修改改,逐字逐句地推敲。
“吱嘎“一聲,虛掩的門忽被推開,家裡幾個女子結伴而來。
潘嬤嬤眉開眼笑,十分激動,“恭喜少夫人!公子若是知道您有喜,不知得高興成什麼樣!”
“給您道喜了。”小桃抿嘴笑,屈了屈膝。
周延妻興奮說:“等明年小公子出生,家裡想必熱鬧許多。”
小公子?也可能是女兒啊。
姜玉姝擱筆,下意識輕撫腹部,羞澀道:“才兩個多月而已,離出生還早。”
“姑娘,縣裡大夫開的安胎藥,我拿給方大夫看了,他想給您診診脈,然後再作決定,行麼?”翠梅稟道。
姜玉姝好笑地答:“當然行。”
“來,您披件衣服,方勝正在門外候著呢。”潘嬤嬤抖開外衫,笑得合不攏嘴,歡天喜地。
姜玉姝便起身,袖子一帶,卻碰掉了紙張,小桃蹲下拾起,好奇問:“這是寫的什麼呀?”
“栽種土豆的經驗。”
姜玉姝一邊穿衣服,一邊告知:“我已經同莊主簿商議定了,過兩天,本鎮和連崗鎮,共三十個村的里正,將會趕來劉村,一則分發糧種,二則學習栽種方法!”
“您有孕在身,日夜操勞,怎麼妥?”潘嬤嬤轉喜為憂,愁眉苦臉。
姜玉姝志在必得,幹勁十足,冷靜答:“其實,接下差事之前,我並不知道自己有孕,如今只能小心些了。一千五百萬斤糧食,官府許諾,若能達到,便會嘉獎郭家,機會難得,不容錯過!”
次日一早,四個傷兵均發起高熱,人事不省,方勝使出渾身解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穩住他們的傷勢。
這天,軍中無人前來。
第二天,其中三個傷兵清醒,喊餓,服藥喝粥。餘下傷勢最重者,奄奄一息。
這日,軍中仍無人前來。
第三天清早,月湖和連崗兩鎮的幾十個里正奉命趕到,聚在莊松的下處,交頭接耳,茫茫然。
姜玉姝頭戴帷帽,把文稿塞給郭弘哲,溫和囑咐:“別緊張,我都寫好了,你照著念即可,把自己當先生,把里正們當學生,練練膽子。”
“可、可我怕念不好。”郭弘哲緊張得結巴了,“萬一出醜鬧笑話,豈不是給嫂子丟人?”
姜玉姝笑了笑,勉勵道:“放心大膽的,待會兒我就在旁邊,隨時替你打圓場。”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