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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竇勇揮了揮手,老邁清瘦,不怒而威。皆因劉村傷兵中有將領之子,要不然,區區幾個傷兵,根本傳不到指揮使耳朵裡。
兩人便告退,一齊退出帥帳。
曹樺憂心如焚,大步如飛,餘光打量英氣勃勃的勳貴侯門流犯、軍中後起之秀,卻無暇客套,焦急問:“劉村有多遠?”
護送將領,且平日素無交情,按規矩,郭弘磊落後兩步,簡略答:“不遠。騎馬稍快些,一個半時辰就到了。”
相距僅幾十裡,卻因軍規森嚴,親人不得常見面,一年到頭,滿打滿算,頂多探親五六次。
曹樺步履匆匆,邊走邊說:“傷兵待在你家休養,給你家裡添麻煩了。”
“什麼?”
郭弘磊一愣,腳步停頓,驚訝問:“在我家?”
“已經兩三天了,你沒聽說?”
郭弘磊搖搖頭,汗流浹背,解釋道:“這幾天,屬下等人一直在長谷灣附近,忙妥了才趕回營覆命。”
“原來如此。”曹樺眼裡流露欣賞之色,抬手拍了拍對方肩膀,誇道:“聽說你一向勇敢善戰,屢次立功,小夥子,不錯!”
郭弘磊免不了謙虛一番,“哪裡?您過譽了。皆因各位大人統領有方,赫欽衛才屢次獲勝。”
“你是個不錯的,有目共睹,何必過謙。”曹樺大踏步往外走,心裡七上八下,愁嘆道:“我家小子,與你年齡相仿,卻不如你沉穩,性子急躁,據說受了重傷……現在也不知人是死是活。”說到最後,做父親的嗓音發啞。
郭弘磊沉默瞬息,只能安慰道:“您別急,先去劉村看看再說吧。”
“唉。”曹樺一聲長嘆,兩鬢斑白。
須臾,一行人邁出營門,十幾騎,並一輛馬車尾隨,車上是大夫、口糧和藥物。
七月初,天格外悶熱,沒有一絲風,蟬在樹上鳴叫,聒噪極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劉村的一所院子裡,熱鬧非常。
堂屋寬敞,上首設條案,並排坐著三人;下方擺著幾行條凳,坐著幾十名里正。
一眾帶刀的官差,則靠著門和窗,手搖蒲扇,悠閒旁觀。
此刻,來自兩鎮各村的里正們七嘴八舌,爭相詢問:
“小先生,你說土豆容易侍弄、收成好,是真的嗎?”
“我不是你們月湖鎮的人,我家住連崗鎮牛家村,從未見過土豆,壓根不會種。剛才聽了一大通,我仍是稀裡糊塗的。”
“官府忽然命令來此處,我原以為領取賑濟糧,沒想到是要弄什麼新糧種!”
“小先生,你才剛說得太快,我沒聽清楚。”
“一定要種土豆嗎?能不能換成苞米或麥子?換個鄉親們熟悉的,行不行?
……
一屋子的里正,均懷著困惑與戒備之心,你一言我一語,嘈雜不堪。
郭弘哲十五歲,被喚作“小先生“,捏著文稿緊張站立,無措掃視眾學生,鼓足勇氣,試圖解答:“對,官府有令,規定了的,此次特地請各位前來,只為一件事,就是推廣新糧種,發動全縣認真嘗試栽種。”
“我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土豆的確好侍弄、收成高,你們若是不信,儘管向本村村民打聽。”
姜玉姝鎮定自若,坐在莊主簿旁邊,落落大方。翠梅搬了個凳子,坐在她身後,膽量早練出來了,毫無怯色。
漸漸的,郭弘哲並非畏縮,而是無力招架,忍不住扭頭看嫂子。
姜玉姝一直留意著,覺得磨練小叔子膽量差不多了,便抬手示意他坐下,“阿哲,歇會兒,喝口水,我和莊主簿同他們說。”
“好!”郭弘哲如蒙大赦,立刻落座,擦汗喝水。
莊松端坐條案正中,“唰啦“合上摺扇,“篤篤篤~“敲擊桌面,喝道:“安靜,安靜些!”
“如有疑問,一個接一個地提,不準吵吵嚷嚷的。”
“我早說了,連年莊稼歉收,莫說赫欽縣,整個西蒼都缺糧!所以朝廷才特地撥下新糧種,解救邊塞黎民百姓於饑荒之中。”
姜玉姝接腔,循循善誘,勸道:“我知道,你們更願意種苞米和麥子,但眼下舊糧種緊缺,成千上萬的田地,白白荒廢著,多可惜?不如種上土豆,趁機學習侍弄新糧種,日後餐桌多一樣食物!”
自古以來民怕官。眾里正不敢再嚷,有的坐,有的站,面面相覷,皺眉嘀咕。
莊松清了清嗓子,威嚴告知:“放心吧,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