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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眾將士歡呼,萬分興奮,士氣高漲,潮水般湧入,個個殺紅了眼睛。北犰見大勢已去,四散潰逃。
郭弘磊先望了望城外,又行至裡側,皺眉俯視城內戰局。半晌,他長長鬆了口氣,愉快一笑,剎那間,眼前金星亂迸,再也撐不住了,順著城牆滑倒,驟然昏迷。
直至昏迷,他仍未鬆開戰刀。
兩天兩夜後
郭弘磊從昏迷中清醒,頭暈腦脹,全身難受。
這邊人剛一動彈,旁邊便有數人下榻,圍著關切問:“公子?”
“小子,覺得身上怎麼樣?”
“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餓不餓?”
“大夫灌了好幾次藥,你知道嗎?”
“嘿嘿嘿,有趣吧?”曹達一瘸一拐,吊著胳膊,得意表示:“我特地挪的,咱們幾個同住一屋,好聊天解悶。”
……
郭弘磊慢慢睜開眼睛,初時兩眼無神,須臾,眼睛凝聚神采,緩緩轉動,一一掃視:彭氏兄弟、林勤、潘奎、丁遠、曹達……
交好的同袍們,均負傷。
他皺眉,打量包著半邊臉的潘奎,微弱問:“傷哪兒了?怎麼包著臉?”
“毀容嘍。不僅毀容,還瞎了一隻眼睛。”潘奎咧嘴,豁達一笑。
郭弘磊震驚,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大驚小怪什麼?攻城嘛,敵兵用了滾油,不知多少弟兄被毀容。”潘奎嘆了口氣,“我倒無妨,成親二十年了,老夫老妻,兒女已經長大成人,你們嫂子不會嫌棄我的。可憐那些還沒娶媳婦的小夥子,估計心裡難受些。”
彭長榮被觸動心事,黯然犯愁,摸了摸右耳位置,苦笑說:“我雖沒被毀容,右耳朵卻被削了。不知翠、她會不會嫌棄?或者,會不會害怕?”
“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潘奎使勁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發什麼愁?如果是明事理的姑娘,就不會嫌棄你。如果她嫌棄,就不是好姑娘!”
彭長興附和說:“翠梅應該不是那種人。”
郭弘磊定定神,嗓音沙啞,“放心吧,她必不會嫌棄你的。”
“我、我……唉,總有些擔心。”彭長榮沮喪嘆氣。
郭弘磊望著潘奎,忽然問:“您以後還能喝酒吧?”
潘奎愣了愣,“當然!假如不能喝酒,日子多沒勁。”
郭弘磊正色相約:“待傷愈了,弟兄們痛痛快快喝一場,如何?”
“哈哈哈,一言為定!”潘奎抱著手臂,昂首不屑笑問:“嘖,說起來,你小子一直說‘孝期不飲酒’,誰也沒同你喝過。依我猜,你頂多三兩的量。”
郭弘磊莞爾,“這可不一定。”
“哼,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幾斤幾兩的量!”潘奎鬍鬚拉碴,豪爽不羈。
所有人都心裡難受,撇開傷亡,紛紛湊趣,“到時不醉不歸!”
“奎哥可是海量,酒桌上少有對手的,弘磊,你得勤練練。”
“是啊。奎哥的酒量,叫人吃驚。”
……
此乃庸州府衙的後衙,大大小小的屋子裡,甚至廳堂地上,擠滿了傷兵,眾大夫帶領學徒們,日夜診治,忙得團團轉。
正熱鬧間,門外突響起一聲:“勵王殿下、九殿下、竇將軍駕到!”
十幾個傷兵一驚,忙轉身的轉身,坐起的坐起。
“免禮!”
“免禮。”勵王昂首闊步,抬手阻止說:“你們有傷在身,無需行禮。”
“謝殿下。”眾傷兵有些站著,無法下地的坐著,起不來的則躺著。
勵王被護衛們簇擁,威嚴讚道:“你們是大乾的勇士,殺敵衛國,為了收復庸州而身負戰傷,值得嘉獎。不日便將論功行賞,朝廷絕不會虧待勇猛好漢。”
面對兩個皇子與指揮使,眾傷兵大多拘謹,訥訥答“多謝殿下“、“這是末將的本分“等語。
勵王踱近些,誇道:“郭弘磊,你率先登上城牆,功不可沒,當記為首功!”
“只是僥倖,不敢當。”郭弘磊兩天兩夜粒米未進,飢腸轆轆,勉強應酬:“此戰得勝,皆仰賴二位殿下與將軍運籌帷幄、用兵如神,屬下萬萬不敢居功。”
勵王和顏悅色,“賞罰分明。該是功便是功,不必過謙。”
“你傷勢不輕,好生休養著,待痊癒了,繼續保衛疆土!”九皇子彎腰叮囑道。
郭弘磊精力不濟,頷首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