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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
“那,告辭。”姜玉姝步伐遲疑,幾次扭頭,有千言萬語,意欲詳細詢問,卻知錢小栓無法解答,只得悶悶不樂走了。
夜間。赫欽衛
普通兵丁若是夜間無事,往往或三五成群閒聊解悶,或早早歇息。
郭弘磊入伍月餘,天天操練並巡邊,操練時夾雜比武,忙忙碌碌,僅夜晚寢前有大半個時辰的閒暇。
這天晚上,他慣例就著小炕桌上的油燈研讀兵書,不時提筆寫寫畫畫。
林勤和彭長興、彭長榮兄弟倆在旁,一邊擦拭腰刀,一邊與幾個新結識的朋友談天說地,融洽和睦。
此房寬敞,住著幾十新兵,很是熱鬧。
偶爾有人湊近,指著書詢問,郭弘磊便擱筆交談,從未流露不耐煩之色。
甚至常有人“慕名“前來,或好奇或惡意,旁敲側擊“靖陽侯府、貪墨大案、抄家除爵“等內情,全被郭弘磊及小廝四兩撥千斤地打發了。
錢小栓和丁遠用蒼江水洗去一身塵汗,並肩走來,前者一屁股盤腿圍坐炕桌,後者面對郭家人時卻始終有所顧忌,猶豫數息才坐下。
“喲?又看書呢?”錢小栓樂呵呵。
郭弘磊放下兵書,“閒來無事,翻翻書解悶。”
“唉,我要是識字,肯定也像你一樣愛讀書!”錢小栓遺憾一拍大腿,彎腰探頭,嚴肅問:“哎,今兒下午,你猜我們巡邊時碰見了誰?”
郭弘磊見狀,不假思索,關切問:“又碰上敵兵了?戰況如何?”
“哈哈哈,不是北犰人!”錢小栓又一拍大腿,擠眉弄眼,笑道:“是劉家村的人。足有二三十個,在牧河邊清理灌溉水渠的源頭。其中有你的家人。”
郭弘磊愕然問:“我的家人?”
“你的妻子,帶著郭家五六個人。”錢小栓拿起筆,笨拙捏著蘸了蘸墨,在半空中比比劃劃,“當時我們不放心,盯著村民修完渠,又目送他們走出老遠,才繼續巡邊。”
分別月餘,猛聽見家人訊息,郭弘磊虎目炯炯有神,既激動又擔憂,靠近皺眉問:“她、我家裡人怎麼樣?看著還好嗎?豈有此理,劉家村幾百口人,卻讓弱質女流清理水渠?”
“確實不應該。對方有個頭兒,自稱是縣衙主簿,帶著倆衙役,估計是他安排的。”錢小栓攤開左掌,捏著筆寫了個歪歪扭扭的“錢“字,抬頭告知:“你家人看著瘦弱,但精神不錯,與同伴有說有笑。”
郭弘磊十分不放心,臉色沉沉,猜測道:“修渠本該是劉家村的活兒。或許,有人見我家中缺男丁,故意刁難老弱。”
“噯喲。”錢小栓把筆放回原處,再次一拍大腿,肘擊丁遠,揶揄道:“看,這就叫‘夫妻同心’!”
丁遠靦腆告知:“巧了,她也是這樣憂愁、這樣語氣,一直問東問西,生怕你們在軍中受欺負。”
錢小栓接腔道:“對了,尊夫人託我轉告你們:家裡平安無事,不必擔憂,千萬照顧好自己!”
郭弘磊一聲長嘆,兵卒身不由己,他倍感無奈,緩緩道:“怎麼可能‘平安無事’?屯田試栽新糧,無師可從,全靠她自己摸索,左支右絀,麻煩想必不少。我帶走三個人手,她更難了……如今也不知在過什麼日子。”
“行了行了,瞧你這幹發愁的可憐樣兒!”錢小栓搖搖頭,使勁一拍對方肩膀,叮囑道:“按例,新兵入伍操練滿倆月後,允許每月錯開歇一天。我們一般是治舊傷、揉筋骨、寄家書。但你家人近在劉村,騎馬僅需半個時辰,大可去探望。”
郭弘磊低聲答:“多謝提醒。只是我們入伍不久,最快也得下月底才能歇息。”
“知足吧!”錢小栓撓撓頭,惆悵說:“我家在新陽,除非受傷請求回家休養,每年只能回去兩三趟。”
郭弘磊嘆道:“家母等人在長平屯田,我既是兵丁,又是流犯,身不由己,無法盡孝侍奉長輩,實在是愧疚。”
“咳,不聊掃興的了!”錢小栓厚道,打岔問:“能不能再教我幾個字?”
郭弘磊回神,掩下擔憂爽快提筆,溫和道:“當然。你先學會寫自己的姓名,這是最要緊的。”
“沒錯!”錢小栓便湊近細看。
數日後·劉家村
姜玉姝提筆蘸墨,頭也不抬地問:“六,還是八?”
“六!”翠梅毫不猶豫。
“六。我們天天數著呢。”小桃也篤定。
姜玉姝詳實記載,幹勁十足,讚許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