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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郭家一份大禮!”潘睿身穿七品縣令青色官袍,胸前補子是鸂鶒, 面目和善。
姜玉姝看著一縣父母官對自己笑眯眯,心裡莫名發毛, 恍惚覺得對方像笑面狐狸……她暗暗戒備, 胡思亂想數息,眸光閃了閃,微笑問:“究竟是什麼大禮啊?您快說來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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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本官會告訴你的。”
潘睿底氣足, 不慌不忙,暫未答, 而是嚴肅道:“靖陽侯世子捲入貪墨一案, 其餘案犯皆處死,以儆效尤。但聖上顧念著開國功臣,特別網開一面, 赦免了靖陽侯府上下的死罪,責令除爵抄家、流放至西蒼充軍屯田。”
“是的。”時過境遷, 姜玉姝心平氣靜, 既談起,免不了識趣地表明:“聖上仁慈寬恕, 郭家一直心懷感激,埋頭屯田充軍, 老老實實反省並贖罪。”
“唔,這才對。”潘睿話鋒一轉,娓娓告知:“作為流犯,死罪是免除了,活罪卻難逃,處處受制。不過,朝廷有例,如果流犯能安分勞作滿三年,將詳實考核第一次,若被官府評為‘勤懇’,然後每三年一考,三次考核均為‘勤懇’者,則有望抹去流犯罪名,改入庶民籍,做平民百姓,無需處處受制。”
擺脫罪民身份,是天底下所有流犯夢寐以求的!
潘睿所提的路子,流犯很清楚,但誰也沒指望這條路,而是個個日夜盼望皇帝大赦天下。原因無他,三年一考,連考三次,一趟完畢便十年,人生七十古來稀,流犯艱苦度日,能熬幾個十年?
每當設想自己可能得頂著流犯罪名過一輩子,姜玉姝深切恐懼焦急。但眼下的局勢,惶恐無濟於事,只能冷靜設法籌謀。她耐著性子,頷首道:“您提的這個,我大體瞭解。郭家去年初獲罪,如今才第二年,且得繼續勞作,滿三年整,才有資格接受考核。”頓了頓,她起身,屈膝福道:
“罪婦惶恐,到時還求各位大人憐憫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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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表妹!”裴文灃見狀,哪裡坐得住?心疼之下,他不由自主地起身,險些當場流露憐惜之色,隱忍道:“你坐下,聽潘大人說完。”
潘睿抬手示意其落座,“坐。放心,只要郭家確屬‘勤懇’,便是‘勤懇’,官府自會秉公處理。”
姜玉姝復又落座,“謝大人。”
“咳。”潘睿喝了口茶,鄭重其事,承諾道:“姜氏,等秋收時,只要你能設法把新糧總產量提高至一千五百萬斤,本縣將破格,提前考核郭家,保評‘勤懇’並上書稟明你的功勞,如此一來,待大赦天下時,郭家在流犯中出類拔萃,應該能順利獲得赦免。”
保優?請功?
“這……”姜玉姝瞬間眼睛一亮,心思活泛,卻未貿然開口,沉吟不語。
“當著眾人的面,本官既然敢開口許諾,便一定說到做到!”潘睿擲地有聲,牢牢掐住流犯急欲擺脫罪名的心思,“其實,你完全不必有什麼顧慮。一分為二吧,你若接下差事,只要盡心竭力,秋季無論豐收與否,本縣都將提前保評郭家為‘勤懇’之列,名副其實嘛,本縣做得了主。”
“但如果未能豐收,就不宜上書了。”
“轄下必須發生要緊大事,官員方可鄭重上書。換言之,你得給本縣一個上書的理由。”
夕陽西下,暮色四起,蟬鳴漸休,但暑氣仍炙人。
姜玉姝鬢角冒汗,不知不覺抽出了帕子,心不在焉地擦拭,字斟句酌道:“大人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實不相瞞,那兩個獎賞,真是令人心動。”
一切盡在意料之中。潘睿勝券在握,笑了笑,直白問:“你是個聰明人,應該做聰明事。別繞圈子,直說吧,這件差事,你接不接?”
姜玉姝垂眸,迅速盤算了幾遍,皺起眉,坦率答:“坦白說,我非常想接,可又不敢接。”
“為什麼?”
姜玉姝嘆了口氣,緩緩道:“千萬級別的糧食,在魚米之鄉根本不算困難,假如能寬限一年半載,在西蒼也容易。問題在於現有的糧種太少,您又限定今年秋收,僅僅七十多萬斤糧種,想翻成一千五百萬,堪稱希望渺茫。”她揪著帕子,苦笑表示:
“唉,我倒想不管不顧地答應下來,卻害怕到時收成差太遠,縣裡失望透頂,各位大人一怒之下——咳,總之,事關重大,可否容我考慮考慮?”
裴文灃扭頭,安慰道:“你無需害怕,赫欽眾官並非蠻橫無理之徒,自然知道農耕不易,倘若老天爺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