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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後離開,郭家人面面相覷。
潘嬤嬤很不放心,欲言又止,不安地問:“那位便是裴公子?少夫人的、的表哥?”
“奇怪,他怎麼找來了?”郭弘哲困惑不解,“而且,莊主簿稱他為‘裴大人’?”
眾目睽睽之下,翠梅心裡叫苦不迭,急中生智,搪塞答:“我也納悶呢。你們先忙著,我去幫忙沏茶!”說完,她果斷扭頭,一溜煙去了。
一行人各懷心事,慢慢走向涼亭。
姜玉姝猝不及防,頭低垂,飛快斟酌措辭,既怕露餡,又怕拿捏不準分寸、造成某些誤會……畢竟是姜姑娘深愛的人,我該如何面對他?
霎時,她千愁萬緒,倍感苦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裴文灃一路沉默,步伐沉重,餘光頻頻瞥向旁邊。
表哥穿著霜色綢袍,玉冠束髮,寬袍飄飄,斯文雅緻。
表妹卻一身樸素舊衣裳,灰頭土臉——不知情的外人,根本不信她是堂堂工部侍郎的嫡長女、尊貴千金。
兩個小廝識趣地尾隨,趁機湊近翠梅,後者卻愁眉苦臉地擺擺手,示意先莫問。
不久,一行人跨進簡陋涼亭。
姜玉姝和翠梅用渠水洗淨手,一個沏茶,一個招呼道:“表哥,坐。”
裴文灃依言落座,鳳目幽深。
對方沉默寡言,姜玉姝愈發忐忑,訥訥說:“喝茶。”她竭力冷靜,打量半晌,忍不住問:“你的臉色怎麼這樣蒼白?是中暑了?還是病了?”
裴文灃端著茶杯,木雕泥塑一般,隻眼睛轉動,仔仔細細地端詳她。
“公子一到西蒼就上任,廢寢忘食地處理公務,忙忙碌碌,累壞了身體。”小廝按捺不住,插嘴告知:“初時水土不服,病得瘦了一圈,入夏後幾次中暑。您瞧,他這臉色,分明是又中暑了。”
姜玉姝登時皺眉,關切問:“反覆中暑可不行,你們有沒有帶對症的藥?”
“帶了,在馬車裡。但須得水煎。”
姜玉姝抬頭看看天色,猶豫數息,又問:“既然公務繁忙,不知你們是路過還是特地來探?能待幾天?”
“我們追捕逃犯,一忙妥就來劉村了。案件尚未判決,估計待不了幾天。”
裴文灃耳朵裡“嗡嗡“響,死死攥著茶杯,手直抖,指節泛白。他汗溼鬢髮,嗓音發顫,澀聲道:“姝妹妹——”
翠梅等三人不知所措,最終退出涼亭,侍立亭外。
姝妹妹?
姜玉姝驀地一怔,心裡五味雜陳。
“姝妹妹,我來晚了。”裴文灃失魂落魄,胸膛劇烈起伏,萬分歉疚與痛苦,語無倫次地說:“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心裡肯定是在怪我,怪我沒及時救你……但我絕不是故意不管你的!”
姜玉姝見對方臉色從蒼白變為慘白,嚇一跳,立即寬慰道:“我明白!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我心裡從未懷疑你的人品,真的!”
“你應該是中暑了,先別說話,快喝茶,那是解暑的。”
事實如此,姜姑娘心知一切由長輩做主,至死對錶哥堅信不疑。
裴文灃一聽,心酸至極,在暑熱疾病、痛苦自責、無奈憤怒的折磨下,強撐病體的他忽然眼冒金星,旋即眼一黑,頹然昏迷。
“你、表哥?”姜玉姝大驚失色,倉促攙扶,並高喊求助。
當裴文灃清醒時,人已經躺在郭家廂房裡。
廂房狹窄,僅有一榻和一副桌椅,並角落幾個箱籠。但勝在整潔,傢俱陳舊褪色,卻擦拭得乾乾淨淨。
暮色沉沉,依稀可聞人來人往說話聲。
他坐起緩了緩神,頭昏腦漲,掀被下榻,拉開門,一眼看見姜玉姝站在井臺旁,正給自己揉捏痠疼肩頸,疲憊說:
“村野之地,處處簡陋,須得設法好生招待表哥,切勿怠慢了貴客。”
貴客?
我算哪一種貴客?
作者有話要說:
姜玉姝:我的腦子不夠用了……
第74章 斬斷舊情
“對,確實不能怠慢了貴客。”潘嬤嬤想了想, 提議道:“宰兩隻兔子, 如何?前天又得了一窩兔崽子,足足六隻, 顧不過來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姜玉姝點點頭,滿臉倦色, 欣然道:“兔子跟羊相比, 個頭雖小,卻長得飛快。”
“簡直太快了!”潘嬤嬤搖著轆轤汲水,吱吱嘎嘎,愉快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