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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開朗,既是奔向赫欽,也彷彿是奔向久違的自由, 歡欣雀躍。
但這些暫不宜對丈夫和盤托出,以免對方追問之下自己露餡。
姜玉姝想了想, 環顧四周, 輕快從錢袋裡抽出幾張銀票的一角,示意對方看。
“銀票?”郭弘磊瞥了瞥,篤定問:“想必是母親給你的吧?”
姜玉姝挪近些, 壓著嗓子,答:“三百兩!老夫人叫我好生收著, 等到了赫欽, 一則安家,二則設法幫你打點打點、讓你少吃些苦頭。”頓了頓, 她小聲問:“哎,你知道銀票是哪兒來的麼?”
“嗯?”郭弘磊抖了抖韁繩, 略一思索,扭頭猜測問:“難道是龔大哥贈助的盤纏?就像在都中時,平日交好的親友們慷慨解囊,幫了郭家許多。那些情誼我都記下了,等有機會再報答。”
姜玉姝耳語告知:“其實,你只猜對了一半!龔大哥的確贈了盤纏,便是老夫人給咱們的這三百兩。但除此之外,嫂子三言兩語,把婆婆上次交給廖表姐打點知府的二千兩要回來了!”
“什麼?那二千兩還能回來?”郭弘磊十分驚訝,轉身問:“表姐沒拿去做打點的花銷嗎?”
姜玉姝收好銀票,皺了皺眉,斟酌著答:“她自稱陸續給知府夫人送去首飾、玉雕和老參,但並未提是否動用了那二千兩。當時,你前腳催家裡趕快收拾行李,表姐夫後腳給老夫人請安,寒暄時,嫂子當眾問表姐‘二千兩夠不夠使?不夠的話我們再想辦法’。”
“原來如此。嫂子她——“郭弘磊欲言又止,索性問:“結果如何?”
“結果,表姐夫毫不知情,大吃一驚;表姐馬上說自己並未動用銀票,被逼收下後一直擱著,本打算物歸原主,但忙亂中忘了。”姜玉姝靠著包袱,唏噓道:“龔大哥責怪表姐不該收下,表姐再三解釋,並派人火速回家取……總之,當時的場面挺難堪。”
郭弘磊低聲問:“近幾日,家中上上下下備受煎熬,嫂子的個性我清楚,但不知母親發怒了沒有?”
“沒,老夫人一直客客氣氣的,和顏悅色。”
郭弘磊嘆道:“家道敗落,母親變了不少。若是以往,她老人家必定惱怒。”
姜玉姝忍俊不禁,眸光水亮,附耳道:“哪裡!我在場看得一清二楚:婆婆雖沒發怒,但心裡氣得不輕。嫂子擠兌表姐的時候,她自顧自地忙,不聞不問,像個局外人。你聽聽,她生不生氣?”
“飽經艱辛,長輩總算能剋制隱忍。這很好。”
不知不覺間,兩人捱得越來越近。
姜玉姝嘆了口氣,“婆婆無非是不願得罪龔大哥,生怕結仇。”
“我相信世兄的為人。”郭弘磊話鋒一轉,“可惜他似乎有些懼內。”
姜玉姝撲哧一笑,擺手道:“哎,算了,今日一別難以再見,先不談他們了。來!咱們聊聊穆世伯。”
郭弘磊靠著車框,劍眉星目俊朗不凡,爽快道:“姑娘想知道些什麼?問吧。”
姑娘?
潘奎騎著高頭大馬,因押送糧種而無法馳騁,只得耐著性子,時而打頭,時而與小馬車裡的堂兄聊幾句。此刻,他隨意晃到了糧車隊中,恰聽見郭弘磊喚“姑娘“,唬了一跳,忙策馬探頭細看,頓時樂了,壓低嗓門問:
“嘿?我無意中聽見你喚‘姑娘’,還以為你在逗丫鬟呢,原來是在逗媳婦兒!”
姜玉姝聞聲抬頭,驚覺彼此幾乎依偎,親親密密。她被打趣得臉一紅,尷尬之餘,忙挪開了。
“嘖,正兒八經的夫妻,害什麼臊啊?你們都城人就是講究!”潘奎樂呵呵。
郭弘磊解釋道:“大人誤會了,我沒逗她,而是在商討家事。”
“隨你們的便。家務事兒我管不著,也懶得管。”潘奎吸吸鼻子,不大放心,皺眉問:“不過,我看郭家有不少丫鬟,個個嬌滴滴,嘴裡‘公子長、公子短’,有些是專伺候你的。對吧?”
郭弘磊坦率答:“有幾個是。”
潘奎粗中有細,語重心長地告誡:“等到了衛所,你可千萬別擺侯門貴公子的架子,以免遭人厭惡。自古以來,在軍中,只有英勇殺敵才能贏得敬佩,別的一概行不通!”
“多謝大人提點,我記住了。”
姜玉姝忍不住說:“大人儘管放心。他生是侯門貴公子不假,但自幼受長輩嚴格教導,正直上進,並無紈絝壞習氣,一向勤懇踏實,甚至有點兒‘呆’——”
“咳咳!”郭弘磊板著臉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