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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還傲慢,目中無人……呸!
郭弘磊一聽來人是千戶,便遵照軍中禮儀,率領小廝單膝下跪,抱拳道:“見過巫大人!”
“哦?”巫海面無表情,踱步靠近,圍繞郭家四人轉圈,明知故問:“你們為何如此行禮?莫非是赫欽兵丁?”
郭弘磊抱拳答:“屬下郭弘磊,新近投為赫欽衛百戶潘奎大人的手下,特拜見巫千戶。”
“原來如此。”巫海點點頭,站定郭弘磊面前,居高臨下,俯視問:“今日我在巡視蒼江南岸一線時,聽說有敵兵偷潛入劉家村殺害無辜老百姓,故趕來擒敵。可有此事?”
郭弘磊簡潔答:“確有此事。敵兵共六人,提刀縱馬追殺大乾百姓,幸而劉縣丞率領官差奮力阻攔,方斬敵五個、俘虜一人。”
劉桐一愣,既意外又汗顏,並未順勢獨攬功勞,而是道:“哪裡?其實是多虧所有人齊心協力!若單憑我帶的幾個人,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哦?”巫海又繞著新兵轉圈,細長腫泡眼冒精光,“俘虜呢?”
劉桐側身一指,“捆得結結實實的,我的人正在院子裡看著,請大人處置他吧。”
巫海稍作思索,吩咐道:“帶俘虜。”
“是!”田波領命,帶人小跑進寬敞的農家院落,努努嘴說:“帶走。”兩個同伴便提起被五花大綁的北犰俘虜,硬拖著走。
田波一轉身,正欲邁步,餘光卻瞟見正房門的竹簾晃了晃,簾內明顯有人。他心思一動,疾步走近,以刀柄挑開門簾——
“哎喲!”
“你、您、您這是……?”一對婆媳驚惶後退,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田波見是老婆子和黃臉婦人,登時大為掃興,沒好氣地斥罵:“探頭探腦的,做賊麼?再鬼鬼祟祟,老子叫人抓你們回軍中審問!”
里正的母親和妻子誠惶誠恐,膽怯搖頭,“不、不敢了,求大爺千萬別抓我們。”
“哼!”田波按著刀柄,匆匆追趕拖著俘虜的同伴。
姜玉姝被倉促推進裡屋,茫然屏息聽完,快步出來,歉意道:“真是抱歉,我連累二位捱罵了。”
里正的母親擺擺手,老邁嗓音慢悠悠,和藹道:“沒什麼。軍中的人往往性子粗蠻,我們村捱得近,見多不怪了。只要別當面頂撞,就不會捱打。”說完,她拉起客人的手,善意囑咐:“記住嘍,像你這樣標緻的女人,太扎眼,最好少拋頭露面,免得惹麻煩。”
姜玉姝心懷擔憂,垂眸一笑,沒接腔。
“我都聽三平說了。”里正妻子十分感激,紅著眼睛說:“今天多虧你們相救,假如三平被北犰人害了,一家老小靠誰養活?”
姜玉姝搖頭道:“不用謝,其實我們也是自救。”說話間,她繼續扒開竹簾縫往外看,暗忖:
奇怪。
那個姓巫的千戶到底什麼意思?
屬下單膝跪了半晌,他至今不叫起身?
難道巫千戶像西蒼知府那樣因故憎惡郭家?故意給下馬威?
眼睜睜看著郭弘磊一直單膝跪地,姜玉姝攥緊竹簾,指節泛白,既焦急又困惑,不僅刺眼,更滿心不舒服。
她咬著牙,幾次欲出去一探,可冷靜想想:不妥。老大娘言之有理,那種局面,我出去不但於事無補,甚至可能節外生枝。
里正妻子見狀,也湊近向外張望,小聲問:“你丈夫投軍了?”
姜玉姝回神,嘆道:“是啊。”
“唉,你男人投哪一處不好?怎的上赫欽來了?我們這地方,兵荒馬亂的,老是打來打去,沒完沒了,邊軍至今沒搶回庸州,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把北犰人趕回他們老巢。”里正老孃盤膝坐在炕上,眯著遍佈皺紋的眼睛,埋頭納鞋底,絮絮叨叨地說:“隔三岔五地打一場,至今沒贏!唉,如今不能安心種地,莊稼又被燒燬,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姜玉姝眼睛一眨不眨,緊盯著院門外,分神答:“他膽子大,是主動投來赫欽衛的。”
里正妻子好奇問:“我看你們小兩口年輕甚輕,多大了?”
姜玉姝關切注視家人,隨口答:“他十七,比我——“她頓了頓,才接著說:“比‘我’大一歲。”
“太年輕了。傻孩子,實在是傻!”里正老孃連連搖頭,“你們不該來赫欽的。”
命中註定吧,沒什麼該不該的。姜玉姝苦笑了笑,繼續眺望:
院門外
同伴一鬆手,田波便抬腿踹向北犰俘虜膝彎,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