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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剛落,嬰兒呼吸一變,緩緩睜開眼睛,眼睛黑白分明,眼神澄淨,水潤潤。
姜玉姝揶揄說:“看吧看吧,你把他吵醒了。”
“給我抱會兒。”郭弘磊興致勃勃。
姜玉姝順勢鬆手。產後她想方設法,請潘嬤嬤支招,堅持和奶媽吃一樣的食物,卻至今沒奶水,甚遺憾,輕聲說:“肯定是餓了。”
“沒哭,應該不太餓。唔……興許只是想醒來玩會兒。”郭弘磊嚴肅道。初為人父者,小心翼翼地抱穩嬰兒,彷彿捧著稀世珍寶,父子對視,他深切明白了“骨肉“、“骨血“、“血脈相連“等語意。
小夫妻親密緊挨,姜玉姝樂道:“尚未滿月的小嬰兒,玩什麼呀?十有八/九是餓醒了。再不抱給奶媽,一會兒準哭!”
“哭是練氣息。常練氣息,身體更結實。”郭弘磊一本正經。
姜玉姝眸光含嗔,正欲開口,房門突被叩響,潘嬤嬤急切稟告:
“公子,老夫人她們來了!馬車已經停在門口,三公子趕去迎接了,您也快些吧。”
“什麼?”
夫妻倆同時愕然,姜玉姝納悶問:“不是說等買定了宅子和田地才搬家嗎?怎麼突然來了?”
郭弘磊定定神,把襁褓交給妻子,起身答:“不清楚。你倆歇著,我去接母親,既然來了,只能儘快安家。”
“嗯。”姜玉姝仰臉說:“我無法相迎,稍後見面再給婆婆請安。”
郭弘磊頷首,匆匆走了。
不消片刻
三輛馬車停在通往後衙的側門外,下人忙碌搬行李。
郭弘磊腳下生風,於門檻前趕上了不由自主磨蹭的郭弘哲:
“三弟!”
郭弘哲眼睛一亮,如蒙大赦,“二哥,你來了,走,咱們一起迎接母親。”
郭弘磊點點頭,率領弟弟邁出門檻。
馬車旁,郭弘軒扭頭即飛奔,激動大喊:“二哥!三哥!”
“四弟。”做哥哥的攙住弟弟,郭弘磊使勁拍打胞弟胳膊,慨嘆:“長高了,也壯了。但不知學問進益了沒有?我可要認真考考你。”
郭弘軒頓時苦著臉,“唉喲,剛見面就談學問……”
郭弘磊威嚴問:“怎麼?你怕談學問,莫非平日沒用功溫書?”說話間,他帶領弟弟走向母親所乘坐的馬車。
“豈敢呢?當然、當然用功了的。”郭弘軒底氣不足,一陣陣心虛。
須臾,兄弟三人站定,郭弘磊躬身喚道:“母親?”
闊別重逢,王氏一聽次子嗓音,年邁之人瞬間悲喜交集,眼眶泛紅。僕婦掀開簾子,王巧珍左手牽兒子,右手攙婆婆,略彎腰走出馬車。
王氏扶著車門,俯視次子,顫聲開口,“弘磊……”
一別數年,郭弘磊抬頭,端詳滿頭白髮的老人,心裡極不是滋味,伸出右手說:“母親請下車。”
“母親,慢些。”郭弘哲慌忙也伸手。
王氏一抬手,搭住了次子胳膊,垂首踩著車凳,慢慢下車。
郭弘哲黯然,卻絲毫不意外。他默默振作,改而攙侄子,“大嫂、煜兒。煜兒,來,慢點兒。”
“三弟。”王巧珍回應了兩句,“煜兒,這是你三叔啊?不認得了麼?”
郭煜打量郭弘哲,依稀記得,“三叔。”
“哎,真乖!”郭弘哲笑著揉了揉侄子腦袋。其實,每當面對嫡母和大嫂時,他總是緊張戒備,懸心吊膽,唯恐說錯半個字、走錯半步路,打從骨子裡發怵。
旁邊,郭弘磊心裡難受,雙膝跪地,磕頭傷感說:“分別已久,期間一直未能探望母親,兒子不孝,望您寬恕。”
郭弘哲急忙跟著下跪,生怕遲了半步。
王氏霎時老淚縱橫,心酸難忍,彎腰攙扶次子,哽咽說:“我的兒!快,快起來,皆因犯人身不由己,怎會怪你‘不孝’呢?為娘一把老骨頭,原本不敢盼望今生能再見面了,幸虧你有出息,全家才被赦免了流刑。”
郭弘磊順著母親的攙扶站起,王氏接過長媳遞過的帕子,擦了擦淚,才吩咐:“阿哲,快起來,一家人,不必多禮。”
“是。”郭弘哲起身,悄悄吁了口氣。
緊接著,郭弘磊施禮,“大嫂。”
王巧珍還禮,“二弟。”隨後,她推了推兒子,“煜兒,這是你二叔,還記得麼?”
郭煜抬頭,疑惑仰望高大英武的陌生親人,敬畏之情油然而生,怯怯喊:“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