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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救命之恩’四個字,你究竟聽說過沒有?”親兵們鄙夷且不悅,輪流呵斥。
梅天富畏畏縮縮,被一群五大三粗的邊軍包圍責罵,大氣不敢喘,淚流不止,壓著嗓子哭得發抽。
邊上,翠梅忍不住想笑,耳語說:“一個大男人,當眾哭哭啼啼,太、太——難得一見了。”
姜玉姝亦大開眼界,耳語答:“別出聲打擾人家,靜觀其變。”
“哦。”
郭弘磊揮手阻止了親兵們,神態威嚴,緩緩道:“梅天富,你並不冤枉。這批新兵的檔冊,我都看過,你與死者早已結仇,當日酒後鬥毆時,你先吩咐小廝圍毆死者,致使其受傷,而後以條凳襲擊死者,致使其摔倒,頭部重傷,當場身亡。你有什麼冤枉的?竟敢口出狂言,意圖狀告官府?到底誰給你的膽子?”
“大人有所不知,當日在酒館,我喝醉了,神志不清,是他先辱罵我的,吵著吵著打起來,亂糟糟,誰料他居然會一跤摔死呢?”梅天富哭喪著臉,堅決否認:
“我要是存了故意殺人的心,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郭弘磊眉峰一挑,險些氣笑了,板著臉喝問:“糊塗東西!難道官府不是判了‘過失殺人’嗎?如果判的是‘蓄謀殺人’,你就不必哭著嚷‘不想充軍’了,下獄等待秋後處斬,如何?”
“我——“梅天富啞口無言。
“哈哈哈~”
“噯喲,自個兒都承認失手殺人了,還瞎嚷翻案!”
“光長肉,不長腦子。”眾兵丁鬨然大笑。其餘人也被逗樂了,各式各樣的眼神,納悶盯著梅天富。
郭弘磊神色沉靜,不怒而威,不疾不徐說:“況且,若非你家裡奔走打點,你本該年中被流放去南夷,三千里路,毒蟲瘴氣,恐怕比不上流放庸州舒坦,眼下至少免除了水土不服的麻煩。”
三月底,冰雪剛剛消融,江水刺骨寒冷。梅天富衣服溼透,凍得牙齒咯咯響,乍然從富商之子變成卑微犯人,他委實無法接受,淌眼抹淚,固執地囁嚅說:“即使過失殺人,也不應該判充軍,判得太狠了,細想想,肯定是因為打點得不夠周全!假如重來一次,我一定叫我爹拿更多的銀子,把衙門上上下下打點妥了,破財消災。”
郭弘磊晃了晃馬鞭,挑眉問:“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過失殺人,你家能掏出多少銀兩?破財消災,簡直痴人說夢。”
“在秦州,城裡的當鋪與酒樓,有一半兒是我們梅家的!”談起家境,梅天富底氣十足,自豪抬頭挺胸。
郭弘磊心平氣靜,淡淡說:“那又怎麼樣?觸犯律法,必須接受懲治,老實趕路,別做‘破財消災’的白日夢。當年,我家比你家富貴多了,但不慎犯了法,除爵並查抄所有財產,依律被判流放。男子漢大丈夫,將功贖罪吧,你們若有本事,前途仍在。”
“什、什麼‘除爵查抄’?”梅天富一時間沒聽明白,茫然不解。
其餘犯人原本權當看熱鬧,此刻有些聽懂了,震驚端詳千戶;有些稀裡糊塗,面面相覷。
新官上任,不立威不能服眾。郭弘磊沉下臉,話鋒一轉,威嚴喝令:“你不僅跳江給大家添麻煩,還口出狂言、對官府不敬,肆意破壞我事先定下的規矩,目無將領,該罰!”
“來人,抽他五十鞭,以儆效尤!”
“是!”眾兵丁愉快應答,煩不勝煩,爭搶著給抽抽噎噎的紈絝孬種一個教訓。
梅天富呆呆跪著,猛一陣江風颳過,他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慌忙磕頭求饒:“大人!大人饒命吶,我、小的知錯了,小的不該胡言亂語,您大人有大量,寬恕一回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郭弘磊先遞了個眼神,姜玉姝會意,悄悄離開。旋即,他揹著手,轉身邁步,丟下一句話,“不加以懲罰,你怕是誤以為軍中無法紀。如果下次再犯,換軍棍,杖責五十,直到你清醒為止。”
“大人!郭千戶,饒命,求求您,饒我一回——”
“閉嘴!”
“哎唷,吵得老子頭疼。”眾兵丁七手八腳,迅速把人牢牢按住。
外出辦差,未攜帶專門的刑鞭,負責行刑的兵丁仔細挑了根馬鞭,凌空一甩,“噼啪“銳響。
梅天富臉色煞白,嚇得心膽俱裂,懊悔不迭,痛哭流涕地掙扎著求饒,“唉喲,饒命啊!”
緊接著,馬鞭高高揚起,重重落下,每“啪“一聲,梅天富便慘叫,聲嘶力竭,痛苦哀嚎。
霎時,其餘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