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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姝贊同頷首。
見面至今,裴文灃既因惆悵,又因岳父在場,索性沉默少言,此刻主動問:“今日那糧坊附近蓋了一半的,聽說是紡織作坊,對?”
“對。”姜玉姝順口告知:“不出意外的話,將來,那一片會並排三間作坊,專用於繅絲織布。”
紀學璉微微皺了皺眉,慢條斯理說:“養蠶繅絲,自古盛於江南,西北冬季漫長寒冷,人得靠皮子過冬。桑蠶嘛,好是好,恐怕平民百姓穿不起,況且,桑樹在這兒能成活嗎?能過冬嗎?”
談起傾注大量心血的事業,姜玉姝精神振奮了些,耐性十足,逐一答:“大人考慮得非常有道理,您提的幾個問題,正是下官頭疼的,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竊以為可以一試。年初栽下的桑樹,成活了六成左右,目前,桑農正在嘗試摘葉養蠶。最令人擔憂的是寒冬,如今大家都懸著心,生怕桑樹無法越冬。不過,下官在西蒼赫欽的家中,有一小片桑樹,十幾年的樹齡了,至今冬枯春榮。”
紀學璉若有所思,“罷了,試試倒也無妨,若能成功,當地百姓倒多一項生計,總有家境富裕的人穿得起絲織品。”
同席者紛紛點頭,“大人所言甚是。”
裴文灃端詳表妹,不由得一笑,五味雜陳地慨嘆:“沒想到,你竟如此能‘折騰’!”
“哈哈哈~”紀學璉忍俊不禁,“地方父母官,平日□□逸了可不行,必須有適當的‘折騰’勁兒,想方設法令老百姓安居樂業,方不辜負朝廷的信任。”
姜玉姝理解知府的言下之意:鼓勵適當折騰,但不宜瞎折騰。她謙遜表示:“下官明白,一定會盡心竭力,絕不敢辜負朝廷的信任。”
“唔,好,很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席間融洽歡樂,時不時響起笑聲。
但,不久,官員們不可避免地談論起邊塞戰況。
“今天看見了兩批趕往圖寧衛的兵馬,想必是去支援的。”紀學璉捻鬚,笑容消失,嚴肅皺眉。
姜玉姝心情低落,“我猜也是。一直沒個準信,實在令人擔憂。”
“少安毋躁。”紀學璉正色吩咐:“作戰計劃是軍中機密,本官無從得知,縱知道,也不能洩露,朝廷叮囑各地方官府全力協助邊軍,但暫無具體命令。因此,你要心裡有數,要未雨綢繆,糧草方面,按照當地舊例,該多少就多少,儘快籌備起來,以便隨時運去衛所。”
姜玉姝頻頻點頭,“當初一接到府衙的吩咐,衙門就開始籌備了,現在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只等衛指揮使一聲令下,馬上可以給將士們送去!”
“唔。”紀學璉看著女下屬,意欲詢問郭弘磊的下落,轉念一想,卻打消了念頭,改為安慰道:“庸州有四衛,兵力充足,倘若不夠,一江之隔的西蒼有兵力可調,無論多大的場面,想必都鎮得住。你無需過於擔憂,只需安撫住百姓,必要時協助邊軍、聽從宋將軍安排行事即可。”
談起戰局,慮及種種令人難以承受的痛苦結果,姜玉姝險些維持不住表面鎮定,勉強撐著,端坐應答:“下官明白,謹遵大人命令,會全力協助軍隊的。”
裴文灃餘光一掃,瞥視消瘦憔悴的表妹,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愛莫能助,索性岔開話題,溫和問:“你們的桑樹,種在哪兒?”
黃一淳見上峰看著自己發問,忙答:“回裴大人的話:種在郊外,潤河岸邊的緩坡上。”
“哦。”裴文灃喝了口酒,“聽你們一說,桑蠶前景不錯,我倒想去瞧瞧。”
紀學璉亦道:“專程來巡察,農田是必看的,到時如果順路,把桑山也瞧一瞧。”
姜玉姝硬生生摁下擔憂,迅速平復心情,微笑說:“順路的。幾位若感興趣,下官待會兒就安排,桑山腳下,潤河兩岸有大片農田,莊稼大多已經成熟,即將收割了。”
“行,你安排安排。”
由於府衙官員遠道而來,風塵僕僕,雖然歇了一下午,但知府年邁,不勝酒力,大半個時辰便散席了。
宴廳外
聞希和李啟恭等品級不入流的胥吏,沒有資格出席,坐在庭院中喝茶候命,廳裡一散席,他們立即湧去聽命,“散席了,快走,去看看!”
當著老知府和女官的面,誰也沒喝多,僅有酒量差的新教諭步伐不穩。
“大人,慢些。”姜玉姝不便攙扶,裴文灃攙著岳父,率先踏出宴廳。
紀學璉擺擺手,阻止了意欲行禮的胥吏們,溫和道:“免禮。”
姜玉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