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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一軟,踉蹌後退,直退到靠牆,雙膝一彎,貼著牆壁癱軟滑倒。
她看看錢老六,又看看門內眾人,哆哆嗦嗦,語無倫次地說:“你、你們……鵬哥,你、你怎麼——”
郭弘磊面無表情,一揮手,始終暗中跟蹤的護衛會意,迅速押走了錢老六。他眼神冰冷,俯視廖小蝶,緊接著扭頭看龔益鵬,解釋道:“我暗中追查數月,雖有證據,但既怕打草驚蛇,又怕冤枉無辜。再三考慮,特地請世兄前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不然,你恐怕不會相信。”
龔益鵬呆若木雞,用陌生人的眼神審視妻子,睜大眼睛,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小蝶,你竟是蛇蠍心腸,可憐巧珍,原來是被你害死的!”王氏臉色鐵青,急怒攻心,整個人晃了晃,“我、我——”
姜玉姝等人趕忙攙扶,“老夫人息怒,千萬要保重身體。”她嘆了口氣,輕聲說:“這裡不方便談話,回家,回去再從長計議。”
郭弘磊自然毫無異議,吩咐親信從巷內調出車馬,攙王氏上車。
“唉,大家都勸,讓您老在家等資訊,偏偏跟著出門——”郭弘軒身為嫡幼子,敢於嘟囔。
王氏跌坐,靠著椅背捶心口,打斷道:“不親眼看看,誰敢相信小蝶如此狠毒?我這輩子,遵從家訓,注重功德福報,盡力行善、為兒孫積德積福,對待小蝶,我多次幫扶,問心無愧!結果,她不僅不感恩,反倒恩將仇報?”
“我明明行善舉,卻獲得惡報?天吶,天吶,老天爺到底為什麼屢次懲罰郭家?”王氏憶起逝世的丈夫、長子、長媳,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郭弘磊把妻子也攙上車,低聲囑咐:“好生安慰安慰母親。”
“嗯,小心盯著人,仔細她當街胡亂嚷嚷。”姜玉姝忌憚一瞥:廖小蝶淚流滿面,跪在丈夫跟前,龔益鵬任其搖晃,猶如泥雕木塑,不動彈,不吭聲。
“放心,她不會有機會嚷!”郭弘磊忙碌安排,一行人快速回府。
午後·郭府
小輩們侍立病榻前。
“我老了,琢磨不通,也沒什麼主意,你們年輕人商量著辦。”王氏仰躺,灰心懊喪,雪白髮髻略凌亂,臉龐遍佈皺紋,渾濁眼神毫無神采,疲憊吩咐:“不用守著,忙去,我想歇會兒。”
眾小輩合力勸解了一番,只得退下,臨走前,姜玉姝嘆道:“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切莫大意。”
“是。”兩名僕婦躬身,不敢離開半步。
須臾·偏廳
上首座位空著,郭弘磊帶領妻子和弟弟,並排而坐,對座是龔益鵬夫婦。
另外,地上跪著王巧珍的心腹丫鬟,萍兒和小梅。
“鵬哥!”
“鵬哥,你聽一聽解釋,我、我知道錯了,但你有所不知,我有苦衷,我是被逼的。”廖小蝶驚慌失措,深知只有丈夫才能救自己。她癱軟跪坐,仰起淚眼,反咬一口,哭著告知:
“其實,錢老六和陳細金,是被表嫂先找到的。郭家上上下下,眾所皆知,表嫂看我極不順眼,平日動輒冷嘲熱諷、百般刁難,我不敢如何,只能忍著。但萬萬不料,她被丫鬟挑唆,暗中僱兇,意圖害我。”
“胡說八道!”王巧珍的心腹侍女震驚,萍兒脫口駁斥,小梅質問:
“誰挑唆你了?看我們做什麼?”
廖小蝶猶如熱鍋裡的螞蟻,不顧一切,故作悲憤狀,抬手撫摸臉頰疤痕,反問:“我的臉,因為什麼毀容的?誘蘚散,誰去買的?當初,就是萍兒挑唆表嫂,偷偷下藥,惡毒毀我容貌。小梅,你說,對不對?”
“我——”小梅語塞,下意識望著同伴,啞口無言。
萍兒臉色慘白,嘴硬否認:“你、你血口噴人!”
於是,眾人明白了,當初廖小蝶“春蘚爛臉”一事,十有八/九乃王巧珍主僕所為。
姜玉姝頭疼不已,嚴厲道:“表姐已經去世了,死無對證,豈能聽信一面之詞?除非拿得出證據,否則,你們三個信口開河、互相指責,旁人應該相信誰?”
“就是!”郭弘軒怒目而視,“姓廖的,你僱兇害人,證據確鑿,無可抵賴,居然還有臉喊冤?恩將仇報,披著人皮的白眼狼!”
龔益鵬低著頭,從發現妻子真面目至今,一言未發。
郭弘磊沉著臉,緩緩道:“改天到了公堂之上,你們若敢信口開河,一頓板子必不可免。估計,你們的嘴比不上刑具硬。”
“公、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