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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令!為了查我,夠興師動眾的,看來, 朝廷大員爭權奪勢造成的風波不小,父親忙得都沒空回信了。”
郭弘磊寬慰道:“岳父為官半生,一貫極謹慎,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他在信裡幾乎不聊政/治,但根據我那兩個弟弟透露:父親撐得住,我不拖後腿,就等於幫了孃家。”姜玉姝振作,昂首說:“走,去會客!”
郭弘磊攙扶妻子,趕去會客。
不久·正廳
郭弘磊先邁進門檻,姜玉姝幾乎被丈夫半架著走,雙胎的身子,五個月便明顯顯懷,她裹得嚴嚴實實,行動緩慢。
兩人進入後,對方護衛立刻關門。
“抱歉,拙荊有孕在身,走不快,讓三位大人久等了,失禮之處萬望諒解。”郭弘磊率先開腔,禮節性地致歉。
廳中端坐的三人微笑,均表示“無妨”。
姜玉姝站穩,定睛掃視:
上首無人,空著,西側一排六把椅子,前三便是奉命查證奏劾的人。
第一個方公公,年近五十,中等個頭,面白無鬚,嘴角眉眼含笑。
其次是庸州知府,紀學璉手捋長鬚,目蘊精光。
末位是新任西蒼同知,董晨年過而立,正襟危坐。
“依次是方公公、紀知府、董同知。”郭弘磊朗聲引薦。
姜玉姝仍被攙扶,略屈膝躬身,垂首施禮:“郭姜氏,見過方公公、紀大人、董大人。”
方公公起身,神態和善,嗓音尖細,抬手虛扶道:“不敢,咱家可受不起夫人的禮。請起,快快請起。”
紀學璉跟隨太監站起,亦抬手虛扶,熟稔說:“特使無需多禮。”
“姜特使。”董晨新官上任,言行舉止拘謹,遠不如其同伴從容,倉促還了半禮。
緊接著,方公公斂起笑容,開啟木匣,鄭重從匣內取出一卷明黃絹布,雙手捧高,尖細嗓音肅穆道:“敕令!”
姜玉姝垂眸,反感至極,但入鄉隨俗,她不得不跪,正艱難屈膝時——
方公公卻阻止,“太子殿下仁慈,特許姜氏免跪。”
郭弘磊便攙起妻子。姜玉姝樂得不用跪,忙作感恩狀,“多謝殿□□恤。”
方公公展開絹布,一字一句,宣讀畢,和藹說:“咱家奉命前來西蒼,專程為了查證奏劾一事,避免冤枉無辜。因此,我們想問夫人幾件事,請你如實回答。”
姜玉姝連忙點頭,“我一定實話實說!”
“坐,都坐。特使不必害怕,我們只是奉命查問情況而已,你也坐。”紀學璉微笑招呼,與方公公謙讓一番,眾人先後落座。
對方三人顯然事先商議過:紀學璉主審,但多由方公公發問,董晨提筆蘸墨,當場記錄。
姜玉姝見狀,忌憚暗忖:雖然是在我家,雖然不用下跪,但跟公堂審問相比,本質沒有區別……
“第一件事,”方公公的笑臉說收就收,嚴肅問:“夫人與西蒼皇商文氏家族,交情如何?”
果然,首先問這件事!姜玉姝早有準備,慎之又慎,正色答:“我只認識文氏家族的文一齋,而且,僅見過一面而已。當時,庸州圖寧縣令孫捷設宴,邀請文一齋,討論開立屯田一事。我與西平倉副使魏旭恰在當地,受邀出席,席間所談所論,絕無涉及‘利益勾結、貪贓枉法’等等!記憶中,賓主加上隨從,大約十三四人,均可作證。”
方公公和紀學璉對視一眼,並未表態,後者溫和問:“席間談了些什麼?具體說一說。”
“是。”姜玉姝絲毫不敢掉以輕心,打起十二分精神,字斟句酌,詳細作答。
足足一個半時辰後,方公公和紀學璉才停止發問,耳語商議。期間,西蒼新任同知充當主簿,董晨忙碌記了五頁紙,交給同伴過目。
經允許,郭弘磊在旁陪伴,倒茶遞給她,“喝點兒水。”
“嗯。”姜玉姝喝茶潤了潤嗓子,懸心吊膽,等候對方發話。
半晌,紀學璉坐直了,慢悠悠喝茶。方公公重新換上和善笑臉,指了指供詞,提醒道:“夫人,請簽字。”
“好。”
忍!姜玉姝深吸口氣,剛撐著扶手,整個人便被丈夫攙起,並肩走向對桌,遵照太監的意思,慢慢簽下姓名。
曾經當流犯時,我都沒簽字畫押過,越活越回去了……姜玉姝驀地自嘲,捏緊筆桿,輕聲問:“需不需要畫押?”
“不,不用。”方公公和顏悅色,解釋道:“夫人簽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