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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翠梅愉快說:“別院一直有人打掃,隨時可以住,肯定比後衙更方便舒適!”
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路,至傍晚時,疲憊夜宿小鎮客棧,飯畢簡單清洗後,早早歇息。
與此同時·圖寧縣城
縣衙典史姓李,名啟恭,三十餘歲。
李氏家族世居本地,人丁興旺,雖然經歷了北犰屠城,但部分人及時逃難,朝廷收復庸州後,難民陸續回鄉,仍顯得人口眾多,而且屢出蠻橫惡霸,堪稱地頭蛇。
夜間,李府宴廳燈火通明,桌上菜餚豐盛,美酒飄香。
席間並無下人伺候,只有兩個男人對飲。
“啟恭,來來來,喝!”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醉醺醺,紅光滿面,執壺倒酒。
李啟恭喝得不多,微醺,濃眉大眼,薄唇鷹鉤鼻,相貌英俊。他左肘撐桌,看著對方倒酒,懶洋洋說:“姐夫,少喝兩杯,你又醉了,當心回家挨我姐姐罵。”
“怕甚?老子、老子與小舅子商量正事,並非喝花酒,那母老虎要是敢撒潑胡鬧,休怪老子不客氣,好、好叫她知道,家裡誰才是天!”中年人渾身酒氣,大著舌頭罵罵咧咧。此人名叫聞希,乃圖寧縣衙主簿。
李啟恭皺了皺眉,叮囑道:“孫捷走了,姜玉姝馬上到任,你酒量不行,今後少喝點兒,免得醉酒闖禍。”
“姜、姜什麼?”聞希眼睛一亮,“嘭”地胳膊橫在桌上,雙下巴顫巍巍。
“玉姝,姜玉姝。”李啟恭呷了一口酒,含在嘴裡,慢慢漱來漱去,左腮鼓起,緊接著,右腮鼓起。
“喲?她真的叫‘玉姝’嗎?”
李啟恭嚥下酒液,斜睨答:“我託人打聽的,豈能有假?”
聞希笑嘻嘻,湊近問:“你特地打聽女人的閨名?該不會……嘿嘿嘿,她可是有夫之婦——”
“瞎想什麼呢?”
李啟恭毫無尊敬之意,肘擊親姐夫一記,罵道:“你昨晚喝花酒,腦子落在女人肚皮上了?新知縣即將到任,不提前打探打探她的喜好,咱們怎麼應對?”
聞希被襲擊得趴桌,額頭“咚~”一撞,劇痛,醉意霎時消散五分,卻絲毫不惱,嬉皮笑臉答:“開個玩笑罷了,別動氣。”
“哼。”
“來來來,我自罰一杯!”聞希仰脖,一飲而盡,旋即又倒滿,雙手舉杯,諂笑說:“流水的縣太爺,鐵打的李家堡!管它來的是誰,管它男知縣還是女知縣,無需畏懼。咱們郎舅同心,其利斷金!”
“啟恭,今後,咱們繼續互相關照啊。”
李啟恭嘴角微勾,慢吞吞與對方碰杯,卻沒喝,嗤道:“你少闖禍、少煩我替你收拾爛攤子,就算關照小弟了。”
“嘿嘿嘿,放心,我一定改!”聞希賠笑,滿臉紅光與油光,胖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李啟恭懶得訓斥,皺眉沉思,唏噓說:“我李家世居圖寧,家族龐大,人丁興旺,先後出過四位典史,我是第四個。這七年裡,送走了四位知縣,即將迎來第五個,呵,居然來了個女人?稀奇,實在稀奇。”
“而且是個美人兒!”聞希筷子戳進菜裡,興致勃勃說:“孫大人在任的時候,一度經常外出,神神秘秘的,我好奇,悄悄兒一查,才知道他兩口子是去拜訪郭夫人。”
“那時,郭夫人已經當官了,是軍倉特使。”縣城裡的新鮮事,李啟恭瞭如指掌,“她丈夫是郭校尉,在圖寧衛當千戶,她兒子曾經病重,千里迢迢來求一名充軍的御醫治病——”
“我知道!”聞希一拍大腿打斷,噴著酒氣說:“郭校尉在城北買了個小宅子,他妻兒斷斷續續住了大半年,孫大人兩口子每次就是去那裡做客的。”
李啟恭冷笑,“孫捷攀高枝,一心想把女兒許配給郭校尉,也不看看郭校尉是什麼出身?他父親是侯爺,堂堂世家公子,倒黴之前享盡了榮華富貴,眼光高,壓根看不上芝麻小官的女兒。”
“哈哈哈,孫大人毫無自知之明,熱臉貼冷屁股,活該!”聞希筷子一挑,塞了塊肉進嘴,大快朵頤。
李啟恭卻道:“話不能這樣說,他雖然沒當上郭校尉的岳父,但成功獲得郭夫人的指點,死皮賴臉說動宋將軍,順利分得潤河河道功績的一杯羹,如願以償,離開圖寧,調任秦州。算起來,他得了不小的好處。”
“走就走唄,換個知縣,弟兄們照舊吃香喝辣!”
聞希一口酒一口肉,十分不滿,抱怨道:“唉,起初,孫大人很信任咱們,後來漸漸起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