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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姍癲狂,半瘋半醒,笑嘻嘻說:“這幾年,父親的心簡直偏到了胳肢窩,姐姐是爭氣的好女兒,我是‘不孝的孽障’。呵,孽障嘛,就該做些混賬事兒,如您所願嘍。”
“玉姍,假如你實在想當郭家媳婦,我的三個兒子,隨便你挑,你喜歡誰,就嫁給誰。”王氏老淚縱橫,若非兩個兒子攙扶,早癱軟倒下了。她急不擇言,壓著憤怒,賠著小心說:“哪怕弘磊,也可以的,我能做主,叫弘磊娶你。”
“我、我才不做妾呢。”姜玉姍狀似嗤之以鼻,卻情不自禁動心,剪刀“喀嚓~”合上,又“喀嚓”張開,貓戲耗子一般,戲弄眾人。
王氏救孫心切,忙說:“只要你放過燁兒,我馬上叫弘磊休了玉姝,改娶你為妻,如何?”
王巧珍雖然不服姜玉姝,平日愛針對,屢因家務瑣事發作對方,但她從無殺害之心,附和婆婆穩住瘋子道:“玉姍,冷靜些,只要你願意,一封休書罷了,不難的。”
“真的?”
“不,不可能。騙人,你們肯定也是在騙人,像我娘那樣,故意哄我。”語畢,姜玉姍再度暴躁,眼神陰鬱,嗤笑說:“休想騙我!我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眾人苦苦相勸,幾度嘗試靠近,均被剪刀嚇退,郭弘磊反覆把岳父岳母往後推,忍無可忍地怒問:“你究竟想如何?”
“姜、妹妹,”姜玉姝咬著牙,懸心吊膽,整個人發抖,澀聲說:“無論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只求你別傷害孩子。關於親事,你要怪就怪我——”
“本來就怪你!”
姜玉姍歇斯底里,“你臭不要臉,搶走了本屬於我的一切!”
“是,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姜玉姝目不轉睛,凝視孩子,唯恐對方殺/嬰洩憤,心思飛轉,“我自知該死,要打要罵要剮,任憑妹妹處置。”她舉起雙手,仰臉露出脖子,試探往前走。
“妹妹,來,只有殺了我,你才能徹底消氣解恨。”
姜玉姍壓抑多年,恨姐姐入骨,“你本來就該死!”
“對,我該死。”姜玉姝一步一步靠近,冷汗涔涔。
郭弘磊下意識抬手,本欲拽回妻子,最終卻垂下,雙手握拳,骨節泛白,緊盯著瘋子。
嬰兒左臂受傷,脖子亦被戳傷,正滲血。他扭頭,眼巴巴望著熟悉的親人,逐漸無力踢蹬雙腿,紅頭脹臉,哭啞了嗓子。
稚嫩孩子痛苦哭泣,一聲又一聲,猶如一把又一把刀,不斷紮在母親心上,令母親心急如火,心如油煎。姜玉姝屏息凝神,察言觀色,慢慢靠近,一直冒險袒露脖子。
眾人各懷心事,屏住呼吸旁觀。
不料,當距離床榻半丈時,姜玉姍忽然喝令:“跪下!”
“你——”郭弘磊剛張嘴,卻見妻子立即跪下,頓時喉嚨發梗,怒目切齒。
“玉姝——”王氏等人束手無策,個個不敢眨眼睛。
發現面熟的親人靠近,嬰兒本能地高興起來,蹬蹬腿,使勁掙扎,急欲抽出胳膊討抱,“嗚嗚哇哇~”求助。
為了孩子,姜玉姝忍辱負重,不假思索地下跪,膝行繼續往前,絞盡腦汁地穩住對方,“妹妹,這些年,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
看著姐姐對自己下跪,姜玉姍痛快極了,得意洋洋,興奮乃至亢/奮,遍佈血絲的眼睛異常亮,“哼,你本來就對不起我!”
“對,你說得對。”
雙方越來越近,姜玉姝心如擂鼓,嘴上懇切表示:“其實,我一直想把弘磊還給你,但之前郭家揹負流刑,行動受制於官府,無法離開,故未能成功歸還。”五尺,三尺,二尺,姜玉姝全神戒備,繼續挪,“直到去年年底,聖上才赦免我們,現在好了,你的弘磊,人稱郭校尉,當上了咳、咳咳。”
“當上什麼啦?”姜玉姍語氣像夢囈,恍恍惚惚,腦子裡亂哄哄。
“千戶。”姜玉姝終於挪到對方跟前,咬咬牙,正欲動手時——
許氏擔心女兒,脫口喊:“姍兒小心!”
姜玉姍顫慄,如夢驚醒,怒火中燒,右肘一沉,略微後移以蓄力,狠狠把剪刀捅向嬰兒脖子,尖聲呵斥:“騙子!你也是騙——啊!”
電光石火間,姜玉姝全力一撲,趁對方略移開剪刀的瞬間,右手不顧一切地搶剪刀,掌心登時被刺穿!她忍疼,拼命扯開對方左臂彎,避免孩子被勒/死,火冒三丈地罵:
“鬆手,瘋子,你個瘋子!”
“我所擁有的一切,全是、全是努力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