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寒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走、走。”眾邊軍暗叫稀奇,有的帶路,有的簇擁,好奇觀察校尉夫人的騎術。
姜玉姝只露出一雙眼睛,躬身俯在馬背上,“駕!”策馬衝進了風雪中,馬蹄踩著厚厚積雪,奔出城門,奔向營所。
午時·營門
天陰沉沉,鵝毛大雪簌簌飄落。
“籲!”
“到了。”
帶路的兵丁下馬,提醒道:“夫人,請下馬。”
姜玉姝依言下馬,一路趕來,臉龐和十指凍得麻木發僵,嘴角簡直扯不開了。她氣喘吁吁,喘息時鼻喉胸肺悶疼,跺跺腳,使勁甩動胳膊並活動手指,環顧四周:
營門高聳,門前設拒馬陣,兩側設哨樓,樓上軍旗獵獵飛揚,一隊隊兵丁各司其職,守的守,巡的巡。
對方繼續帶路,“夫人,請。”
姜玉姝點點頭,主僕仨交出馬匹和防身武器,尾隨對方入營,守衛核查文書後,讓路放行。
“現、現在就去見宋將軍嗎?”冰雪寒氣順著鼻喉入肺,嗆得姜玉姝結巴。
“是。”
睫毛落滿積雪,姜玉姝費勁地眨了眨眼睛。初次進入軍營,她邊走邊觀察周圍:許多將士來來往往,耳畔卻只聽見風雪與腳步聲,毫無歡笑與喧譁動靜,秩序井然,令外人油然起敬,自發地肅穆沉默。
不久·帥帳外
帶路者對守衛說:“郭夫人到了,快去通報一聲!”
守衛入內通稟,快速返回,躬身告知:“郭夫人,將軍有請。”
姜玉姝深吸口氣,穩步邁進帥帳。
她屏息凝神,繞過一扇屏風,立在廳中,抬眸掃視,發現滿廳或站或坐,或壯年或青年,擠著二三十個男人。
其中,姜玉姝第一眼望見了丈夫!
指揮使宋繼昆高坐上首,郭弘磊坐在將軍下手的第四位,劍眉微擰,定睛凝視妻子。
而將軍右側一排的末位,坐著另一個她認識的人:圖寧縣令,孫捷。
今天這場面,究竟什麼意思?
姜玉姝一頭霧水,滿腹疑團。她打起精神,略垂首,端端正正施禮,“郭姜氏拜見將軍。”
喲,傳聞中的女官!眾人紛紛打量:身姿窈窕,高挑,裹著茜色披風,丁香色帕子矇住口鼻,只露出一雙水亮明眸。
宋繼昆和顏悅色,含笑說:“無需多禮,請起。看座,上茶。”
“謝將軍。”
兩名兵丁搬來椅子,卻一時犯了難,猶猶豫豫,不懂該往哪兒擺:
軍中等級森嚴,尊卑有序。
若論夫妻,應該擺在郭弘磊旁邊或後方,但他左右已有同僚,擠不下。後方則不妥,畢竟是女官。
若論官職,應該擺在圖寧縣令旁邊。但當著郭弘磊的面,兵丁不敢把他妻子安排到別的男人身邊……
最終,宋繼昆抬手一指,“擱那兒。”
“是。”兩名兵丁如釋重負,把椅子擺在廳中偏左的位置。
姜玉姝落座並接過熱茶,夫妻對視,郭弘磊在斜前方,令她安心,暗忖:萬幸!菩薩保佑,他好端端地坐著,並未負傷。
“大年根底下的,冒昧把姜大人請來,是有兩件事想問問。”宋繼昆開門見山,和和氣氣。
既然對方選擇以官職相稱,姜玉姝站起答:“不知是哪兩件事?下官洗耳恭聽。”
“坐,坐下談。”
宋繼昆戎馬半生,氣勢威嚴,平日不怒也含威,首先問:“按律,大乾各衛所均擁有田地,戰時上陣,閒時屯田,圖寧衛本該如此的,但因敵兵偷襲之心未死,加上兵力不足,本衛暫時無法屯田。這個事兒,姜大人怎麼看?”
這還用得著問嗎?普天之下,誰敢催?連皇帝都不敢逼催你們種田啊!
姜玉姝端著熱茶,渾然不覺蒙口鼻的帕子未取下,稍一思索,掩下狐疑答:“正如將軍所言,各衛所的首要任務是保衛疆土、剿滅敵兵,至於屯田一事,大可徐徐圖之。”
“唔,很對。”宋繼昆滿意頷首。
姜玉姝回以微笑,剛想喝口熱茶暖暖身子,才發覺口鼻被矇住了。趕路半天,她渴極了,不假思索地取下帕子,連喝半杯茶。
“咳——”郭弘磊下意識抬手,欲阻止,可看著她冷得臉色蒼白泛青,暗中嘆息,默默垂下手。
嘖,竟是個標緻美人兒!緊挨著郭弘磊左側的,也是千戶,名叫佟京。佟京年過三十,蓄八字短鬚,正襟危坐,餘光卻斜睨郭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