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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捷撣撣冊子,謙虛好學的架勢十足,滔滔不絕,從選種、催芽、切塊……一直到收穫與貯藏,幾乎每個環節均有疑問。
雖然此人略顯浮誇,但明顯是下過功夫的,認真才能提出疑問,才能討論。姜玉姝耐著性子,一邊聽一邊解答,談及複雜處時,索性吩咐小廝端上筆墨,她寫寫畫畫,對方不時記錄。
良久,姜玉姝喝了口茶,興趣所在,興致勃勃地說:“貯藏的話,地窖最合適,村莊裡家家戶戶都有地窖,官倉一般也有。土豆的優點是高穩產、耐旱耐寒耐貧瘠,最大的缺點是不耐貯存,等將來大範圍栽種開後,我會設法嘗試,把它曬乾或製成粉條,讓它更耐貯藏!”
“嗯,好,好主意。”
“拭目以待!”
期間,孫捷無論聽沒聽懂,頻頻讚歎,末了沮喪告知:“地窖嘛,本縣早已經準備好了,可惜糧食歉收,十窖九空。唉,白費了我當初督促民夫挖地窖的心。”
姜玉姝莫名想笑,忙忍住,指尖點了點簡略畫成的圖寧地圖,納悶問:“昨天聽大人說圖寧乾旱,我出於好奇,特地翻了翻縣誌,發現一條河橫穿縣城,縣郊及偏遠處另有幾條河,不算乾旱?”
“特使有所不知。”
孫捷愁眉不展,解釋道:“看,這條是嶽河,橫穿縣城。這條叫瀾水,流經衛所。另有一條潤河,位於兩國交界處,蜿蜒曲折,乃至上一段在北犰,下一段卻屬於大乾。縣誌記載的河流雖多,事實上,其中只有嶽河、瀾水和潤河能用,餘下大多雨水充足時才出現,乾旱時就乾涸了。”
姜玉姝愣了愣,“原來是季節性、是雨季才積水成河的嗎?縣誌並未註明。”
“咳,本該及時修改的,本官已經吩咐下去了,最新志書會註明的。”孫捷一本正經道。依律,督促修編縣誌是縣令的分內職責。
姜玉姝隨意點點頭,提筆蘸墨,飛快標註一番,重新審視全域性,指著邊界處問:“潤河水量如何?”
“潤河是蒼江的支流,水量十分豐沛!”孫捷惋惜告知:“可惜位於兩國交界處,從古至今,北犰賊偷襲大乾的心始終未死,那地方雖然土壤肥沃,灌溉也方便,但老百姓不敢靠近,怕遭襲擊。”
姜玉姝亦感惋惜,垂首盯著地圖,又問:“據縣誌所述,這一段月牙形屏障,是夷連山?”
“沒錯。”孫捷見縫插針,不遺餘力地恭維,“特使過目不忘,真令人佩服。”
孫妻旁觀已久,附和說:“圖寧的事兒,論理不該由特使操心,實在給你添麻煩了。”
姜玉姝直起腰,爽利道:“無妨,橫豎年底空閒,我倒不覺得麻煩。”說完,她屈指敲了敲夷連山起/點,皺眉沉思,須臾,驀地靈光一閃,抬眸問:
“孫大人可曾親自到過夷連山?”
孫捷頷首答:“上任初期,按例得巡察全縣,我去過一趟,但因當時衙門裡千頭萬緒,匆匆看了幾眼就離開了。”
姜玉姝又問:“據縣誌記載,夷連山的起/點附近,是不是有一條頗長的亂石溝?”
“是。關於那條亂石溝,一向鬼怪傳說眾多,老百姓平日不敢靠近的。”孫捷不解地望著她,“怎麼?莫非有什麼不妥?”
姜玉姝搖搖頭,“並非有何不妥,我只是覺得可惜。看,潤河自西北向東流,流經夷連山之前,尚有幾段屬於大乾,但流經夷連山之時,恰巧北拐了!山脈阻擋,下游統統歸北犰了!”
“可惜,確實可惜呀。”孫捷扼腕。
孫妻訥訥說:“沒辦法,天定如此。”
姜玉姝目不轉睛,凝神審視山河與亂石溝,字斟句酌說:“我沒去過實地,但突發奇想:根據縣誌所載,亂石溝與潤河相距甚近,如果地形允許,能否開挖一條河道、把潤河引進圖寧?”
“挖河道?”孫捷目瞪口呆。圖寧窮困且危險,他從未考慮久留,一貫打算任滿便求調離開。
“對!”
姜玉姝屈指敲擊地圖,“篤篤~”作響,緩緩說:“庸州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潤河引進之後,亂石溝便是現成的河道,水往低處流,它將匯入瀾水,而後繼續東流。”
“假如此事成功,只要蒼江不幹涸,圖寧就再也不用擔心乾旱,一勞永逸!到時,夷連山以南沃土千頃,即使土豆畝產五百斤,大人也不必愁缺糧了。”
孫捷訕笑,捻鬚沉吟半晌,皺眉說:“開挖河道,事關重大,必須招募大量民夫,而且算不準會耗費幾年,輕易辦不成的。”
孫妻忍不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