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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深夜,陪客一個接一個地醉倒。
酒壺空了一個又一個,漸漸的,郭弘磊舉杯動作變得笨拙,安王說話大著舌頭,卻一刻不停歇,談性甚濃。
“唉。”安王結結巴巴,“你不在都城,打、打獵少了伴兒,無趣,變得無趣了。”
郭弘磊醉醺醺,“無妨,來日方長,以後、以後有機會,再一起打獵。”
“何、何必等‘以後’?明天,明天就去!”安王豪氣沖天,拍桌道:“聽說,草原、草原上打獵,格外有趣,咱們去草原,獵幾頭狼回來。順便,路過亂石溝的時候,逛一逛,挑幾塊別緻石頭。”
郭弘磊莞爾,“石頭?那溝裡無數,要多少,有多少,奇形怪狀,五顏六色,我早就看膩了。”
“你、你小子膩了,可本王還沒看夠!”
“這個簡單,可以順便逛逛。”
“獵狗有嗎?”
“沒、沒有。”
安王臉通紅,一拍桌,“打獵怎、怎麼能不帶獵狗?來人,來人!快,弄幾條機靈獵狗來,明天打獵,必須帶上!”
……
小吏和侍衛在旁,勸不聽,攔不住,不敢硬奪酒壺,苦著臉伺候,直到兩人醉倒,才七手八腳把人送回房。
半夜三更,萬籟俱寂。
後衙,房門“咣噹~”被推開,幾個下人合力攙扶醉得踉蹌的郭弘磊。
“小心。”
“慢點兒走。”
“先別讓他躺下,靠著靠著!”姜玉姝拿了兩個枕頭,讓他半躺半坐,丫鬟迅速沏瞭解酒茶,婆子端了熱水來,幾人忙碌一通,她輕聲吩咐:“大半夜的,趕緊回屋睡覺吧。”
“可將軍醉成這樣……”
“沒事兒,我會照顧他。”
丫鬟婆子便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少頃,臥房內僅剩夫妻二人。
“唉,我真是不明白,你們男人,敘舊就敘舊,為什麼喝那麼久酒?醉成這樣,不難受嗎?”她忍不住嘆氣,擰了帕子為他擦汗,“醉醺醺,還怎麼聊天?”
郭弘磊仰靠床欄,醉意上頭,酒熱冒汗,“夫人。”
“嗯?”
“夫人。”
“怎麼了?”她垂首,幫他解開衣帶,敞著舒服,然後蓋上薄被,“口渴?頭暈?還是想吐?”
郭弘磊目若朗星,忽然伸手一拽,“恭喜。”
“哎——”
她毫無防備,被醉酒下手沒分寸的人拽得栽倒,摔進他懷裡,鼻尖一磕,疼得險些流淚,捂著鼻子,嗔道:“恭喜什麼呀,鼻樑骨差點兒被你弄斷了!”
郭弘磊醉得不輕,燥熱,一直冒汗,語帶笑意,自顧自地說:“恭喜,你不再是知縣,升為知州了。”
“同喜同喜。”她無法與醉酒之人計較,揉揉鼻子,“將軍不也升遷了嗎?從今往後,你是塔茶衛指揮使啦,一衛之長,更便於施展抱負咳、咳咳,鬆手,我喘不過氣了!”
成親至今,夫妻聚少離多,同在圖寧沒幾年,又要分別了。郭弘磊渾身酒氣,雙臂收緊,牢牢擁住她,長嘆息,“以後,我不在圖寧衛,不能經常看你了。”
她使勁撐起上半身,自然不捨,安慰道:“但塔茶離西蒼近啊,快的話,估計五天就到家,老夫人肯定高興。”
“你怎麼辦呢?”他眉頭緊皺。
“放心,雖然我升了官,雖然圖寧縣升為寧州,地名變了,但地方沒變,我能應付!”
“說實話,我真希望,朝廷把你調去塔茶。”
姜玉姝忍俊不禁,“夫唱婦隨?”
“不好嗎?”
“當然好。只可惜,我得留下來。”
在他心目中,妻子絕非女中豪傑,一弱女子耳,永遠需要呵護。郭弘磊虎著臉,不無擔憂,“咱們同在圖寧,誰敢欺負你?但、但離得遠了,鞭長莫及,你明白嗎?明不明白?”
她見他醉得眼神迷濛,語無倫次,仍不忘關心妻子,登時十分感動,笑盈盈答:“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我好歹在圖寧混了六七年,如果輕易遭人欺負,顏面何存?”
“萬一有人刁難你,你、你立刻告訴我。”郭弘磊頭暈腦脹,喃喃叮囑,醉得逐漸昏睡。
姜玉姝順著安撫他,半晌,輕輕掙脫,重新擰了帕子,幫他擦汗,一夜沒睡踏實,給幾次嚷著“口渴”的人倒水。
三月底,吉日良辰,春光明媚。
“噼裡啪啦~”爆